青年一副书生打扮,却难掩上等人的贵气,这位贵公子一般的人物,让带头挑事儿的人下意识怂了,色厉内荏地凶道:“阁下是哪位,我们几人的纠葛还是不要轻易插手的好。”
青年下意识地掩了掩身后虚弱的叶闲野,他自是能够看出,那句脱口而出的“侠士救命”,不光是情急之下的托词,而是的确到了极限,敏锐的五官感觉到来自的微弱呼吸。正义感强烈的青年注视说话之人,一看就知道是领头,眼神更加犀利了。在后者因为心虚节节败退之际,开口道:“你们仗着人多,就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凶,是生怕别人不知,想要往衙门走一遭吗?”这么说着,青年示意领头人看身后,“不才在下区区进士,虽未入朝为官,路见这等不平之事,还是有心管一管的。”
领头人脸色一僵,顺着青年的示意往不远处看,就见一个书童和赶车人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里,对上他的视线后,还狠狠地瞪上了一眼。
领头人一时间陷入了犹疑之中,虽然质疑这人口中的话,却不得不承认,自家主子只是想要叶闲野的剑,本就不愈声张,如果闹大了,的确是自家的不是,这么一想,领头人心中下了决定。
“那么叶公子,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这句威胁满满的话,领头人带着打手们很快就消失了。
叶闲野直到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在青年的身后,来不及和自己新上任的恩人说句话,就直接盘膝坐下,进入调息之中,缓解持续延绵的痛苦,随着时间流逝,额头的冷汗被风吹过,直至不见,细微的颤抖才渐渐停止。
青年见此皱眉,同他一样,在叶闲野的对面盘膝坐下,然后朝着他垂放的手腕摸去。
就在即将碰到的一瞬,叶闲野猛地张开双眼——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原本明亮又惑人的琥珀色双眸,却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接近深黑的暗色,在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戮与血色,那一刹那,他仿佛注视着深渊。
青年不经意地对上这样的视线,后背的脊梁窜起无尽的冷意。
然而这样的眼神只在倏时便褪去了,琥珀色的眸子重新返回明亮,又因为被惊醒的原因带了一丝游离,仿佛之前看到的都是错觉。
只有青年背后的冷汗昭示着那一眼不是他的幻想。
叶闲野从入定中被惊醒,按耐住条件反射想要拔剑的手,却控制不住那只垂放的手僵直,看到是自己救命恩人才缓缓松开了紧绷的肌肉,面上还带着些微的苍白,却笑道:“恩人救了在下的性命,以身相许是应该的,只不过也要给我一些时间做准备,哪能上来就摸手呢。”
青年却不理会他的调笑,而是正经道:“在下略通一些歧黄之术,还请不要逞强。”说着手再次搭上了叶闲野白皙的腕子。
叶闲野一顿,这次没有再反抗。
在青年凝眉细思的时候,叶闲野才缓缓地收回自己不正经的神色,而是略带感激地说了一句:“这次多谢了侠士的救命之恩,在下叶闲野,如你所见,只是个落魄人。”
青年闻言一笑,从他的脉象中抬起头,嘴边的弧度温柔又暖人:“在下李寻欢,不才在下只是一个书生。”
叶闲野浑身是伤,看他嘴边的笑意,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经受着什么样的疼痛:“一个内息深厚,善用飞刀的书生吗?”
李寻欢放下了摸脉的手,与叶闲野相视而笑。
见这边的冲突平息已久,一直在观望的小书童才一颠一颠的跑过来,小小声道:“少、少爷,还请快些回去了,不然该怎么准备后日的殿试?”书童说完,才看到站在自家少爷不远处的叶闲野,被对方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和混杂其中的血迹吓了一跳,赶紧噤声,却被吓得打了个嗝。
李寻欢转头安抚小书童:“你和铁叔先回住处,我马上就回。”
小书童得了命令,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自家少爷,随后又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在一旁当花瓶的另一个人,止言又欲地和高大的铁叔离开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李寻欢才道出了自己刚才摸出的脉象:“这分明是极重的内伤,半点内力用不得,你到底是如何落得如此地步?”
叶闲野阖眼苦笑,按照他的心防,本不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坦白,然而对着那双碧绿色的、温柔似水的眸子,有些困惑就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实不相瞒,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轻声道:“在遇到刚才那伙人之前,我本想找个医馆看看来着。”
李寻欢拧眉,坦然相告:“你这种情况,寻常医馆未必能诊断出原因。”
叶闲野:“那该如何,你也看到了我的处境,吃饭都是问题,还哪里来的闲钱寻一些大医馆?”
李寻欢沉默不语。他心中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却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反而是叶闲野,动了动手指,伸了个懒腰,从怀里可怜吧啦地掏出一套小巧的暗器出来,一套暗器只有五只,然而各个闪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