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寒家那个女魔头死了!”
“是闻家吧。就是那个闻家的孤女,虐杀浮山塘陆家人,还扬言要灭太华门。”
“对!就是她!真是丧伦败行,你说她一个小丫头,与这修真大家有什么仇怨?凭一己之力杀了那许多修真者,贤者大能都招架不住?”起头那人问道。
另一人却不答,支吾半天反问:“你知道她怎么死的?”
“说说?”
“她一个小小女魔头,凭她再怎么神通广大,怎么斗得过太华门的各位贤者呢,邪不压正。羽元仙人用仙器化作寒家主的模样,引诱她步入什么阵中,聚集门徒将她就地诛杀,当场魂飞魄散!”
“真是大快人心!”旁边一个路人赞道。
“你们说,她究竟怎么灭陆家的门的?”刚才提问那人又问。
“这有什么,必然修习了什么失传邪术!寒家百年大家,竟养出这样一个邪魔外道………”
繁闹的茶馆门口,两个车夫蹲在门槛边,喋喋不休地讨论着着早已过期的“新闻”,饶是如此,也引来不少过客的驻足。
茶馆中,一人将竹笠又往下压了压,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使刚才还能瞥见的下颚更加朦胧不明,这一下午,小二每每好奇地佯装扫地瞄他,想看清他的容貌,都未曾得逞。
想必他是个游离江湖的神秘侠士,小二想象道。
那人转头朝着说话的两个车夫,似是被话题吸引,目光微转,又低下头,从怀中拿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静默离去。
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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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说话?
“阿挽这孩子轴,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她来这试剑大会了。”
混沌中,闻涵听到这个清朗的男声说。接着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家主别担心了,医者说了,小姐不过是精神紧张体力不支,一会儿就醒啦。”
“你别贫嘴,去炖人参,给阿挽补补身体。”
那女声答道:“是……家主!小姐的眼皮动啦!”“阿挽!”
谁是阿挽?闻涵想。她今年23岁,是个社畜,身体健康心无挂碍,有疼爱她的父母,她很快明白现在发生的不是梦,因为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额头。
她虽不能动作,却意识到两人口中的阿挽极有可能是现在的自己,她刚熬过实习期,还没享受过恋爱的快乐,还没环游世界旅行,还没给爸妈买过年的新衣服,难不成睡了一觉就穿越了?
想到这儿,她本欲静观其变,没成想意识开始清晰,下意识动了动,危!这是要……
“阿挽,你醒醒。”“小姐!”且听一声膝盖跪地的闷响,别啊,我还没摸清剧情呢,闻涵想着,却只能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便是一张面容清俊,气质出尘的脸。
还没等闻涵仔细欣赏感叹,这人却是一怔,闻涵也跟着愣住了,这么快就发现这身体不是本人了?
男人猛然回神,开头道:“你……”闻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这孩子,这是什么眼神?我是舅舅啊。”
一旁跪在床边的小美女奇怪地看了眼这帅哥,闻涵硬着头皮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头有点痛……”
接着补了一句:“舅舅”,那人迅速应道:“哎!”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眶里竟有隐隐泪光。
闻涵垂眸不敢看他,心想这舅舅这么担心外甥女,此刻她良心不安,眼观鼻鼻观心,他要知道原主被她顶了,可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男人飞快收敛了神色,好似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闻涵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像她随时会碎掉,“陆家那小子把你打成这样,舅舅一定帮你讨个公道!你先好好修养,舅舅晚些再来看你。”闻涵只能默默点头。
看着他站起来走出去,关门前还深深看了眼床上装虚弱的少女,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对少女挤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关上门走远了。
闻涵这才有机会喘口气,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只有日常的桌椅用具,却典雅大气,皆为红木雕花,可能是舅舅口中试剑大会提供的住所。
她爬起来看自己的模样,镜中人未施粉黛,明眸皓齿,是极为明艳的相貌,正值碧玉年华,还透着一股青涩。
闻涵眉头一挑,怎么是我十五、六时的样子?
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家打着游戏睡着了,后来眼前只剩一片漆黑,醒来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这个“舅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莫名地熟悉,她满头雾水,思及此,忍不住陷入了怅然。
门外有人走动,她立马躺下装死,是刚刚那个跪着的少女端着汤走进来,她把汤放在一旁轻轻扶起闻涵道:“小姐这回也太冲动了,您怎么可能打得过陆道君嘛。”闻涵闻言只能沉默,看着这少女要去端汤,未免待会儿把汤砸了,她开口道:“我失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