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正厅,说是正厅,倒像座宫殿,入眼皆是金碧辉煌,鸣钟列鼎,空中飘着不知名的淡香,可见这主家段家是豪门巨室。
此时厅中已然坐了许多人,鄢奚尔远远冲他们招手,姊妹二人坐到她附近,再不去关注那令人恐惧的陆公子。
今日出席的,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场面声势极为浩大,再加上中间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长,活像在挑选童男童女,不,座下童子的。
众人齐聚一堂,不过为了给试剑大会做个总结和表彰,早饭还没入肚,闻涵听着长老喋喋不休,本就已经饿的头晕目眩,此时全然不顾他人都静坐的模样,开始饿虎扑食。
这段家如此豪富,竟然只准备些糕点果子,整个大厅里除了老道长的声音,就是她啃果子的嘎吱声,闻涵感叹这修真界的果子竟十足香脆,没注意到幽容三番两次的眼色。
干到餍足,闻涵总算有功夫把目光从果子上挪开,一抬头就看见那陆公子在斜对面笑看着她。
他唇角微弯,笑容真挚自然,衬得附近坐着修道者们黯然失色。
仍然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他正襟危坐,对比闻涵这幅饿鬼样子,显得有修养极了,闻涵避开他的视线,扭头对上幽容怒其不争的表情和鄢奚尔的调皮轻笑,决定低调行事,于是乎,她开始神游天外。
好不容易熬到老头说完,她刚准备阖眼小憩,腿都麻了,准备站起来活动筋骨,没成想,又一轮繁复礼数,老头宣布:“本次试剑大会,人才辈出,前三甲是陆鹤庭、段淮初、寒幽容,上来吧。”
高手竟在她身边,原来他叫陆鹤庭,而且果然是第一名,老头给他们三人发了仙丹灵药之类的奖品,又说了些勉励其他人的话。
闻涵实在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就是他们同辈中的个中翘楚,像这种情况,这样就得从里面抱上一个靠谱的大腿,日后若是情况有变,多一个盟友也就多一份好好活着的希望。
总算结束了这冗长的上午。
刚跨过门槛往外走了几步,身后一个甜美的女声说道:“今年试剑大会也算精彩,某些人竟然不自量力自己找陆鹤庭的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趴下来,有没有回去哭着喊娘?”
还没等闻涵回头,幽容已经回身喝道:“我妹妹轮得到你来嚼舌?管好嘴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厉的表情让那人怔楞住。
说话那女子听幽容这么凶的语气,竟然当场红了眼眶,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她着一身素色长裙,臻首娥眉,长相秀十分娇柔,身材婀娜,头上珠钗耀眼,来之前似乎花了不少时间打扮,不像是来听训的,倒像来相亲的,在简单粗暴穿着练功服的闻涵两姐妹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惹来不少男子侧目。
闻涵郁闷至极,这一番动静或多或少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她开口补刀:“与你何干?怎么,你喜欢陆道友?你放心,我不跟你抢。”
那女子似乎看闻涵格外不爽,立即收起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急急道:“谁喜欢陆鹤庭,你别血口喷人!”说完偷瞄了幽容一眼,闻涵理所当然把这一眼当作心虚。
鄢奚尔刚出门便撞见这一幕,她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拉住闻涵的手,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狠狠剐了一眼这女子:“你这是什么口气,你算什么东西!人家陆鹤庭能是你肖想的?”闻涵瞄了奚尔一眼,这姓陆的小子艳福不浅啊?
那人气的跺脚:“我说了我不喜欢他!鄢奚尔你别仗势欺人,你们鄢家不过就是沾了些段家的光……”
幽容冷着脸打断二人的争吵:“陈纾!莫要胡言乱语!我二人也算有几面之缘,多结善缘是为正道。”
那陈纾被幽容制止才回过神来,险些祸从口出,听罢将头撇向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知道了,闻寒,方才是我一时口快,你见谅。”闻涵点点头不跟她计较,崇拜地看向姐姐,震慑力真强。
后面依葫芦画瓢学着幽容与这些小道士们拜别,闻涵还在想象着下山时的痛苦,鄢奚尔追上来提出可以派自己的坐骑送二人下山,还没等幽容拒绝,闻涵当即笑容满面的同意了。
鄢奚尔把二人送到山门说:“我姨夫前几日说,在南方的柏云镇有精怪作祟,让我与淮初表兄去柏云把这精怪收服,你们是否有空?不如一道去历练历练,顺便可以在那儿游玩一番。
我知道突然这么说十分唐突,但我也阿挽儿时曾在玉合台一起修炼玩耍,几年不见,我很是想念你……而且一路上又有淮初表哥……”说着对闻涵眨了眨眼。
鄢奚尔这个人,闻寒也稍稍有了些猜测,也许她是女主角,说不准可以从她身上摸清剧情,而陆鹤庭身上主角气息太重,一看他就是重要角色。
幽容沉思片刻说道:“我恐怕去不得,义父说有要事待我回家商议,倒是阿挽,平日也不怎么出门,我们家在北方,难得去南方转转也好,你想去吗?”她转头看向闻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