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府中,沈图跪在沈云门面前,
“父亲,我有一个请求,望王爷答应。”
“父亲不是很想与白骨门彻底联手吗?我愿意娶已经故去的路则清的女儿路花,助父亲一臂之力。”
沈云门抬眼,“你想通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去娶路家女儿你都不松口,怎么这个时候松口了?”
“父亲年事已高, 这绣羽堂是我一手创建,我也应该守好,这十年,我已不是当初任性纨绔的沈世子沈图。”
红色的纱帐铺了百丈,鞭炮的声音响了一整个白日,作为迦南的两大江湖势力,黄金这种俗物是不会拿来当做贺礼的,前朝后主的字画,边域进贡的奇珍异宝,量身打造的华服每一件都由金线织成。
只有拿了沈王府亲笔写帖子的人才能到现场。
沈图站在那百丈红纱上,他看见了路游雪身边的简星沉。
两人相视无言,一切好像都没变,一切却又是面目全非。
看见那双浅琥珀眼睛的瞬间,沈图猛然咳出了一口鲜血,站在旁边的明珠用衣袖为他擦了擦嘴角,可是他的脸上却是一片麻木不仁,
苏倾河不顾站在一边的路游雪,走到了新郎官身边,
“凝玉呢?”
沈图一直将这凝玉贴身挂在胸前,他将凝玉拿出来,却发现这原本黑色的凝玉上出现了道道红色痕迹,
“凝玉会随着主人的心境而变化,初我娘亲叮嘱的话你是都忘了吗?”
苏倾河语气淡漠,却伸手握住了凝玉,等他再送开手,红色痕迹已经淡了不少。
“对了,” 苏倾河又开口,
“我为你单独准备了一份贺礼,你一定会欢喜。”
说罢苏倾河拿出了当初集市买的玉萧,双手奉还给了沈图,
“这萧,十年来,我从没有为人吹奏过,所以,也算得上新礼吧。”
本来这迦南就流传着一段故事,原来绣羽堂的沈世子中了南宫家断红颜之毒,却任然活的好好的, 是因为千里迢迢去那柱州得到了传说中的凝玉,而这凝玉正是来苏倾河采玉世家。
这故事玄乎,于是说的人多,却没有人真的相信,而今天在婚典上这一出,验证了这个故事。
于是就在大婚之后,迦南的权贵间又开始盛传另一个说法,苏倾河出自那神秘的采玉世家,拥有不同寻常的能力,得苏倾河者可兴天下,失苏倾河者则衰天下。 由于前面的传说被亲眼验证,这新的预言已经不再被怀疑,反而越传越广。
凝玉虽为沈图解决了断红颜的毒性,可这之后,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差。这日,他呆在绣羽堂的画室里,手中握着那块凝玉,黑色的玉上又出现了红色的痕迹,甚至比之前更暗,更深。
明珠轻轻敲了画室的门,“楼主,有人要见你。”
“让他进来。”
当苏倾河走进画室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面色苍白,咳嗽不止的沈图。
“凝玉可续你命运,你却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也许,明天,你就在这绣羽堂暴病而亡。”
沈图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你是希望我死,还是不希望我死?”
苏倾河没有回答,他走上前,将凝玉握在手心,过了很久,等他松开手,凝玉上的红色痕迹却没有减弱,而此时。沈图终于是支撑不住,洁白的方巾上吐出大片血迹,他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倒了下去。
等他再醒来,苏倾河依旧呆在他的旁边,只是那血浸透的手帕已经被换了新的,
“你还不走?”
苏倾河还是一脸冷漠,“我要是走了,你刚才就死了。”
沈图看着他,直把他看得低下头去,他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对方的脸颊,
“你表现得冷淡,可我知道,你对我的心还是暖的。”
苏倾城淡淡说,“我救你,只是感谢你的借刀杀人让我摆脱路家。”
沈图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突然一把扯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凝玉,“这凝玉,我还你。”
苏倾河突然暴怒,
“沈世子,你疯了吗,没有这凝玉,你很快就会死!”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忘记恨,我愿意。”
离开沈图的凝玉出现了裂痕,苏倾河没空理答沈图的发疯,立刻抽出了把匕首划破了手腕,将血滴在了凝玉上,
“这凝玉,是我采玉一族世世代代以血供养。”
那凝玉吸收了血,逐渐又变得完好如初,苏倾城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强行将凝玉重新戴在了苏梦枕身上。
“凝玉不可以离开你的身体。”
他又向沈图重复道,
“你答应我,从此绝不取下这凝玉。如果你食言了,那我就不得善终。”
沈图也是一惊,
“你….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