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琰面色坦荡,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就好像他真的是在维护时家的脸面,而不是在维护江离央。
“老四, 她若真是什么都没做过,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时允兰还想说些什么,被江离央打断。
“时夫人,我的嫌疑我会洗清,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只不过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把它公诸于众罢了,但若是只有这样才能洗清我的嫌疑,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罢,江离央走到时老爷子面前,朝他和时老夫人分别鞠了个躬。
“是老爷子可以借一借您的笔和茶水用一下吗?”
她谦卑有礼,不卑不亢,说话温柔有力。
老爷子这会看她的眼神从刚才的威严寒冷明显变的缓和了些。
他缓缓吐出的两个字。
“可以。”
“谢过老爷子。”
江离央说完拿起桌上雕花檀木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
将老爷子杯中的茶水倒出一点在桌面上。
她将毛笔拿在手里呈握笔姿势,用笔尖沾了茶水后,微微侧过身体,让身后的几人都能看清她手中的动作。
当她的手杵在桌面上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抖了起来。
她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才没有让她抖的那么厉害。
因为抖,沾了茶水的毛笔在桌上画出的线条蜿蜒崎岖,像条游动中的变异蝌蚪。
在确定所有人都看到了之后她放下手中的毛笔。
“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手受过伤,早已拿不了画笔了,别说是临摹一幅普通的画,我就是连画条标准的直线都成问题,请问这样的技术,我怎么去临摹齐泗礼大师的画作?”
江离央转身面对众人缓缓开口。
她转身时看到周昂一脸不可思议加心痛的表情,她直接忽视了。
“你说手受伤就受伤了?手抖不也可以装出来吗?”
乔沐晴依旧不依不饶。
江离央目光凝向她,眸子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却是这样的平静让乔沐晴莫名生出一惧意。
“乔小姐还不信,那需要我回家取检查报告吗?若是你以为这检查报告我也可以作假,你还可以派人去医院去查。”
“若是还不信,你也可以派个你信的过的医生来当场给我做检查,我保证我会全程配合。”
江离央如此坦荡,在场的再也没有话说了,就连时允兰都不再说话。
一场寿宴最终闹的不欢而散。
在寿宴上最喜爱的孙子送的寿礼居然是赝品,还是在他昔日老友面前被拆穿。
这怕是是时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了。
荣光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要丢这个脸,还是在他的寿宴上。
虽然江离央洗清了这个嫌疑,但罪魁祸首还没有被抓到,寿宴散了,却没有一个人心里是舒心的。
时老爷子被几个儿子哄着,时老夫人则由时允兰和周应征带着周昂哄着。
三个儿子想要哄老爷子下棋,但经过这事,老爷子的情绪低落,兴致并不高。
好不容易将老爷子的兴致提起来,三个儿子陪着下棋的下棋,倒茶的倒茶,观战的观战……
总之三兄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就为了让老爷子心里舒坦一点。
别说,时家的团结力还是够的,四个孩子都事业有成,而且都孝顺。
小的摩擦倒是有,但大的矛盾没什么,没有什么内斗,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因为时家权势大,外界难免会有小人嫉妒搞事情。
但时家从不内讧,一旦有事,枪杆子是一致对外的。
时家的家训就是家和万事兴。
这也是时家能在势力盘根错节的京市根基雄厚,稳扎稳打的原因。
老夫人这边,有周昂和女婿周应征哄着要顺利多了。
一个是心仪的女婿,一个是最疼爱的小孙子,老太太本就心胸开阔,各种好听的话一说,老太太也就安心的睡下了。
周昂出来时,见客厅里沙发上还坐着乔沐晴。
宾客都走了,她还没走。
“周昂。”
见周昂出来,乔沐晴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
周昂停在沙发后,看向她,“还没走。”
他语气很冷,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乔沐晴心一凉。
这是在赶她吗?
“我在等你,有些话想和你说。”
“说吧!”
周昂微微皱了下眉,有些不耐烦。
“今天的事,你不会怪我吧?我也只是想替阿姨和爷爷奶奶分担一些,不想让她们在这高兴的日子里被不好的事影响。”
“早点解决问题,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