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哄得开心,但他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见时叙现在心情不错,景渊便趁这机会,打探消息:“雄主,我方才在楼下看到了‘深蓝色’的盒子,那个桃浪……是您特意买回来的吗?”
“对,我今晚刚把他带回来。另外,三楼还有一个叫裴伊的,是埃迪中尉的孩子,我和时希今晚去‘深蓝色’,主要就是为了把裴伊带出来,桃浪只能算是顺便。”时叙解释道。
景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从柜子里拿了一整套新的床上用品出来,一边铺床,一边踌躇地问:“您……打算让他们俩住家里?”
“嗯,先让他们住一段时间吧。裴伊14岁,桃浪16岁,早过了读书的年纪,联系学校、重新认证身份都很麻烦。等到时候看他们具体到哪个学校,我就在附近给他们租个公寓,幸亏他们两个可以互相照应,其中一个又满了16岁,不需要再找监护人。”时叙说完自己构思好的处理方案,特地看了一眼默默套被子的景渊,“你不愿意让他们住在这儿?”
“不,我没意见,都听您的。”景渊拉上被套的拉链,铺好被子,摆好枕头,对时叙说,“雄主,您可以睡了,我下楼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就来陪您。”
景渊其实很想问,既然裴伊才是埃迪中尉的孩子,既然主要目的是救裴伊,那到底为何多带了一个桃浪回来。但是景渊还是忍住了没问,一来他不想老在时叙面前提起桃浪,二来他知道时叙和桃浪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代表不了未来。如果桃浪和裴伊要长时间住在家里,那两人势必会与时叙相处很久,如此一来,以后会不会产生感情,就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了。
景渊想得太远,越想越是忧心,他给时叙掖了掖被角,收住烦人的情绪,退出房间。接着,景渊到隔壁去看了看虫蛋。虫蛋已经完全脱离营养液了,是以时叙给大白蛋买了一个悬空的吊床,自那之后,在自己的小床上荡秋千,成为了蛋蛋最爱的娱乐活动之一。
虫蛋此时正陷在柔软的小被子里,蛋身斜斜地躺着,蛋头半压在景渊给他买的小兔子公仔上。景渊上回给虫蛋挑毛绒玩具时,每一样都另给时叙带了个大码的,也不晓得时叙的大兔子公仔被放到哪里去了。
想到时叙抱着大兔子、虫蛋枕着小兔子的画面,景渊不禁笑了。他出差在外的这三天,时叙每晚都会录一个虫蛋的小视频发给他,虫蛋一向十分活泼好动,可惜他还没能学会跳跃,因此,每一个视频中,大白蛋不是恰巧在滚,就是准备开滚,仿佛一枚滚蛋。为此,时叙还专门给虫蛋取了一个名字,叫“小旋风”。
景渊疼爱地摸了摸大白蛋,又俯下身亲吻温热的蛋壳,他怕吵醒虫蛋,所以并未久留,很快就关了房间的小灯,走了出去。
不过,景渊并没有立马下楼,他走向二楼另一侧的客房,一间一间打开门查看。开到第四个门时,景渊终于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看见了里头亮着的床头灯,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走进去,再紧紧合上房门。
桃浪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人揪住领口从被子里拉了出来,他惶然睁眼,一下子撞进一对黑沉沉的瞳孔之中。桃浪立时清醒过来,他认得景渊,知道此人是用了强制婚配权,死乞白赖非要嫁给时叙的军部少将。
“你想干……”桃浪才说了三个字,便被景渊扯着领子,整个人如同一根棒槌,“咚”一声敲在了衣柜门上,桃浪一顿,痛呼脱口而出,“啊!”
要说十成力气,景渊最多用了两三成,他提着桃浪的衣领,使得比他矮半个头的桃浪与他视线平齐。景渊抬起桃浪的下巴,上下左右打量半晌,冷笑道:“就凭你的模样,竟然敢打时叙大人的主意?”
不等桃浪分辩,景渊再次缓缓凑近桃浪,耸了耸鼻翼,轻蔑地道:“时叙大人身上沾了点你的味道,可你身上没有留下一丝他的味道,看来就算你主动爬了他的床,他都没有碰你一下?”
“我是时叙大人买回来的,我本来就应该好好伺候他……”桃浪急促道。
“我问你这些了吗?”景渊不耐烦地打断他,“时叙大人没碰你,是不是?”
桃浪小心点头:“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景渊满意了,他挑起眉梢道:“我猜你也不是他看得上眼的类型,真要说伺候,你还不配,所以往后记得离他远点。”
“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警告你。”景渊手一扬,干脆将桃浪抛回床上,居高临下道,“听懂了吗?”
在灯光的映照下,景渊的脸虽凌厉,却极美,景渊显然拥有着不容侵犯的强悍,这样锋芒毕露的状态与他面对时叙的乖顺对比,恍若两个极端。
桃浪禁不住看得一怔,随后接连不断地点着脑袋,成年雌虫毫不收敛的攻击性,既令他喉头发紧,又令他心生向往。
“记牢我的话,早点休息。”景渊双手互相拍了拍,他无意多留,交代完便施施然离开了桃浪的房间。景渊原本也不是苛待他人的人,若不是桃浪今日的所作所为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