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从前害怕时叙不喜欢他如此放肆,因此总是不敢逗弄时叙,毕竟在雄虫不乐意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叫做耍流氓。然而,无奈雄虫羞答答的模样实在太诱人,景渊常常忍不住要堵住雄虫亲一亲,让自己的气味染遍时叙的身体,如同野兽热衷于标记领地一般,景渊也在偷偷地给时叙打上记号。
幸好时叙对景渊的主动亲近还是接受良好的,景渊留心观察过几回,发现时叙除了稍微红一下脸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开心的反应。按照时叙的性格,若是他真的讨厌这种情趣,绝对会直白地说出来,叫景渊下次别这样做了,可既然时叙没有拒绝,那他多半是暗暗喜欢的。
想到这里,景渊唇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许,他撑着下巴,手肘支在副驾驶位前的方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专心开飞艇的时叙。景渊正想问问时叙,一直盯着他看会不会妨碍安全驾驶,可这话还未问出口,时叙便先一步转过头对景渊说:“我们到家了。”
原来,景渊之前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时叙身上,是以没能及时发现外面的景色变化。经过时叙这一提醒,景渊立刻向外望去,仰视之处,是深蓝如海的天空与漫天莹水的星光;俯视之处,是一栋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之中的三层别墅。
景渊记得,那是他们结婚时亲自挑选的住处,里面每一个房间的摆设皆是他们一点点布置出来的,那是他和时叙的家,他唯一的家。分明仅是离开了一个星期,现在再回来,却有种许久未归、思念重重的心情。
时叙推动操纵杆,飞艇一个俯冲,速度逐渐减慢,不多时便安稳地降落在停放平台之上。两人一块儿走下飞艇,时叙刷卡开门,他先让景渊进去,自己又警惕地扫了几眼背后,这才走进房内,关上大门。
“小谨!小谨!”景渊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喊起时谨的名字,叫了两句,没人应声,景渊不叫了,他大步向楼梯走去,便要直接上楼去找时谨。
见状,时叙拦住景渊,解释道:“小谨不在,他不愿意晚上一个人在家吃饭,所以我把他送到我雌父那里去了。”
闻言,景渊沉默片刻,很是失望:“哦,这样……”
“要不然我现在去接他回来?”时叙本想把钥匙搁到电视柜上,但见景渊如此,他复又抓起钥匙,准备出门。
“不用,不用,”景渊摇摇头,把时叙手里的钥匙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放到茶几上,“我今日能见到您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虽然景渊这么说,但时叙也明白,景渊是怕他外出遇到什么变故,万一节外生枝,平添麻烦事。当然,小心为妙是不错的,事实上,时叙反倒不希望景渊见到时谨,因为时谨到底是小孩子,防备心不够,恐怕容易被人套出话来,这类事情,还是瞒住他比较好。
先前,由于景渊意外出现在品酒会上,时叙一面震惊,一面高度紧张着,所以也没问起时希的情况。现下两人回到家中,均放轻松了许多,时叙终于分出神来关心时希:“时希的手,怎么样了?”
“嗯……勉强。”景渊面色微沉,拧着眉头,他好似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对时叙实话实说,“尽管雌虫的愈合能力很好,但并没有断了手还能自行长出来的本事,这种伤需要医生耐心地把骨头、神经、血管、肌肉、肌腱和外皮一一缝合,再好好养着,其中不能出一点差错。
“时希目前已经进行了两次手术,后面还有两次。不过,这里面的问题倒不是医生有没有这样高超的医术,而是雌虫的自愈力太好,医生必须人为控制时希伤势的愈合速度,因为一旦断腕之伤完全愈合,就没有办法再接上砍掉的手腕了。我们这些天藏身的地方根本没办法给时希提供合适的治疗条件,所以,我们必须赶紧带时希转移,不然时希的手就要废了。”
时叙听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时希的手虽是他自己斩断的,却更是受了时怀清的逼迫,况且,时叙亲眼看着时希挥刀,未能及时阻止,如何能不自责?
可惜事已至此,回头无路,时叙想了想,道:“你们从哪里请的医生,可信吗?”
景渊回答:“自然能信,他之前是景家的医生,后来不干了,自己开了家医院。明天他也会跟我们走,您放心,他一定能治好时希的。”
景家素来以医术极佳闻名于虫星,既然医生从前在景家做事,那肯定不必担心水平问题。
“那就好,”时叙叹了口气,他握住景渊的手捏了捏,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谢谢你。”
“这么客气?”景渊笑了笑,他抽出手,双臂环住时叙的颈项,用额头抵着时叙的额头,两人靠得非常近,景渊说话间热气暧昧地拂过时叙的面颊,“不如我们先干点正事儿,再来聊天?能看不能吃的,我受不了……”
景渊托着时叙的后脑,十分干脆地吮了时叙的下唇一口,然后他又很体贴地停下动作,等待着时叙的选择。然而,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时叙忽然笑了,他提醒景渊道:“你的鼻子好像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