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的另一头连着温泉的屋檐,张均濡前面见一堆婆子丫鬟护着个妇人出去,猜想着这温泉屋子现在必定是空的,他从屋顶直接穿过去岂不是更快。
想着,提脚就翻身上了屋顶,轻盈、快速往另一边飞奔。
“小姐,你好了么?”
屋里突然传出清脆的声音,张均濡脚下一滑,一个不稳,差点扑倒在地上,好在身手还算灵活,抓着屋顶上的小飞檐,勉强立住。
屋里湿气大,屋顶的透气用的顶檐便开的格外大,张均濡透过栅栏,刚好看到池子中坐着个妙龄少女,背对着他,头发高高盘在头顶,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及脖子。
冰肌玉骨,张均濡不禁看呆了。好在心中还有一丝理智,忙扭过头,不敢去亵渎。几何呼吸后平静下来,才敢抬头又不由自主的看去,那池中早就空无一人。
“小姐,夫人像是累极了,倒头就睡了。”
“知道母亲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素雪姐说去了城边的一个客栈,夫人将他们留在那边和金嬷嬷又乘另一辆马车出去了。”
“金嬷嬷不是在家养病么?怎么要和母亲偷偷摸摸见面?”
“谁知道啊,素雪姐也是一头雾水...”
“......”
主仆两人渐渐走远,张均濡又在屋顶滞留一会。翻出院落,骑马回了住处。
长大了不少,两年前见时还是个胆小怕事的稚童,现在已经开始过问母亲的行程,出落成了大姑娘了。
陆娇娘刚回房间,正准备歇下,四喜偷偷的在门外问道:“小姐歇下了么?”
四喜平时最是老实,没有重要的事,这么晚一般不会打扰。
“进来吧。”陆娇娘坐在梳妆台梳着头发。
“小姐,表小姐派人过来问小姐睡下了没,要是小姐还醒着,一定要让小姐去她那里。”四喜接过陆娇娘手中的梳子。
“慧南姐姐又搞什么?是她脚伤又严重了?”
“这个...那丫鬟没说,奴婢不知道。”
“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罢了,我服气她了。”陆娇娘无奈的说:“给我梳个简单的头吧。”
“哎,是小姐。”四喜手脚麻利的梳起来。
蒋慧南躺在床上,见陆娇娘进来,连忙要坐起来。陆娇娘快步走过去,压住她肩膀,不让她起身。
“当心脚,别起身了。我睡外面,脚好些了么?”
陆娇娘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受伤的那只脚用棉布包扎后,抬高放在硬枕头上。
“你丫鬟包的,挺好的。”陆娇娘随口问道。
“不是。那个,娇娘,你帮我问了舅母林公子的事了吗?”蒋慧南双目闪烁着看着娇娘。
“本来是想问的,母亲太累了。你放心,明天我再去问。”陆娇娘重新摆摆枕头,也躺了下来。
“娇娘,不用麻烦你去问舅母了。”蒋慧南将头埋在被子里,小声的说道:“我都知道了。林大人是骁骑尉。”
“你怎么打听到的?”
“刚刚林大人来了,还给我带了跌打药,脚上的绷带也是林大人包的。”
“你,你们。他,他怎么进来的。”陆娇娘语无伦次的说。
“他是武将,有功夫在身,就这院子这点墙,怎么可能拦的了他。”
“那你呢?你怎么不将他轰出去。他没把你怎么样吧!”陆娇娘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有,他能把我怎么样啊,他就是给我送了药。”蒋慧南不敢看陆娇娘的眼睛,手指把玩着长发发梢说。
“他已经那么大年纪,还会夜闯闺房,我看骁骑尉这官只怕也是祖上传下来的的。”
“娇娘,娇娘。你别怪他,他,他是孤身一人,家里没有女眷的。”蒋慧南缓缓将林胜军给她说的那些话,又一一说给陆娇娘听。
“娇娘,他担心我的脚,又不知道我姓名,才来夜探的。他说要去我家提亲,总要知道我是哪家的小姐才好去请媒婆。”
“慧南姐姐,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要论好看,白天和他一起来的公子生的岂不是更为好看。”陆娇娘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要摔倒时只有他扶我吧。或者,这就叫命中注定,一眼万年。你不知道,当他拥我入怀的时候,靠着他宽广的胸膛时,我觉得我这一生再也没什么遗憾了。”蒋慧南害羞的说道。
“那他呢?他怎么看上....”陆娇娘话没说完。
蒋慧南却知道她的意思,“他说我和他最爱的女人长得很像。”
“什么?!”陆娇娘一下坐了起来。“他说什么?”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蒋慧南说道,又补充道:“死了好几年了。他说看见我,仿佛就看到她活了过来。”
“不行,你不能嫁给他。”陆娇娘果决的说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