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踏踏踏’的脚步声。
这是隔壁生产队的明癞子伯伯来了,这个人就是在冬天都喜欢拖着鞋后跟走路,所以他的脚步声最好辨认。
明癞子看到跪在大门口的苏青桐时愣了愣,吃惊的问:“青桐妹子,你怎么跪在这里?是做了什么让你爸爸妈妈不高兴的事情了?”
苏青桐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明癞子如是安慰她说:“你等等,我跟你爸爸说一声。”
不一会就听到明癞子的声音夹杂在电视机的声音中说:“......她又不懒,帮着家里做了这么多事.....等过几年长大了就嫁出去了,也不会在你跟前呆多久....。”
苏青桐上辈子的小时候很讨厌明癞子,或许是因为他的秃顶,也或许是他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所以她讨厌明癞子,但后来她去C市学画画需要借钱时,明癞子伯伯却帮了不少大忙。
苏青桐对于好人的判决是实际的,那就是能够帮钱忙的人都是善待她的人。
钱不是万能的,却是考验真心与善良的有用办法,就如前世那个只知道搜刮她的男人,对比在屋里替她求情的明癞子伯伯,谁对她更好就一目了然了。
苏青桐望着黑暗中已经久远到陌生的乡村夜景,她想起了前世,又想起了今生,突然有些迷茫,人生到底该怎样过下去?她应该走一条怎样的路?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还是该另辟歧途?如果一成不变的话,离初中毕业还有那么多年,她真的害怕坚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终于过来拉她站起身说:“快起来去吃饭吧!”
苏青桐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只好双手撑地爬到门槛上坐好。
王雪媚心痛的问:“真的受伤了?”
苏青桐不愿意母亲难过,语气轻松的说:“没事,等会就好了,您别担心。”
王雪媚静静的看着坐在门槛上休息的女儿说:“下次老实听话点,千万别忘了爸爸让你做的事情。”
苏青桐“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王雪媚轻不可察的叹口气问:“你前段时间多听话啊,为什么突然间就要跟你爸爸对着干呢?不过是拔草,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下次可千万别跟爸爸赌气了。”
苏青桐低着头掩饰住唇角嘲讽的笑意,却在心里叹口气,她哪里想跟父亲对着干,只是真的忘记了,偏偏他们都不相信。
就挤出一丝笑意说:“妈妈,我今后会尽量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是的,她会尽量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但她不敢肯定她的听话会不会让父亲满意。
王雪媚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无奈,她也知道女儿还小,偶尔偷懒犯错实属平常,只是今天丈夫脾气冲了点,也是女儿运气不好,偏偏挑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犯错,不过不管是哪一天都会惩罚她吧,只是分轻重而已。
王雪媚心知肚明,只是总不愿意相信,当初丈夫娶她之前说过,会好好对孩子,怎么就闹得鸡飞狗跳呢。
她求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如今总觉得事与愿违,日子过得并不安宁。
苏青桐不知道母亲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坐了一会后感觉好多了,就扶着墙站了起来。
灶屋里边没有人收拾,筷子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还有一只摔破的碗也七零八落的撒得到处是碎片,这些不收拾好了很容易伤到人。
她只好拿起扫把清扫,又洗好碗筷抹干净灶头,这才回卧室去休憩。
卧室里妹妹苏孜桐正在灯光下看小人书,抬起头看着她撇了撇嘴说:“活该挨揍,谁叫你不听爸爸的话。”
苏青桐没有回答,而是拉开后门说:“我去上个厕所。”
她本意是想借着上厕所进空间去,不但要赶紧打理西瓜秧,还要疗养受伤的腿,虽然能够走路,但每走一步都十分刺痛,只有她清楚她现在忍得多难受,她害怕受了很严重的伤,影响将来的行动,如今最渴望的就是赶紧进空间去修复受伤的身体。
苏梓桐不屑的说句:“懒人屎尿多,只知道吃,吃了就马上拉,老师说你这种人就是一台造粪机。”
苏青桐哑然,这个时候的妹妹一点都不可爱,还是长大后的妹妹比较懂事,长大后的妹妹虽然看不起她,但也不会三天两头的找她是非。
她听到苏孜桐这么说话,就装作要打她的样子,这家伙泼辣的狠,扯起嗓子大叫:“爸爸,爸爸,姐姐要打我。”
不一会,王雪媚就走了进来,见大女儿并没有如小女儿所说的打她就松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苏青桐说:“你打妹妹干什么?她又没有得罪你,你不是说了不会记恨爸爸吗?怎么要打妹妹呢?”
苏青桐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或许是觉得她把对父亲的恨报复到妹妹身上吧,无奈的笑着摊了摊手说:“我不过吓她一下,我哪里敢打她?您看我什么时候打过她?”
王雪媚一想也是,大女儿的脾性温存,骂人都不会,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