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急的事儿不是救火,而是逃命。
鄂军本应该跑的比商军快,但追击的商军体验到了痛打落水狗的快乐,竟是在慢慢逼近。
不知不觉间,两军就抵达了鄂城之下。
“臣鸿浅,拜见陛下!”
鄂城城墙上插着大商的旗帜,带甲将士一字排开,弯弓边射,将夺路而逃来此的鄂军将士射得抱头鼠窜,便是鄂顺也狼狈不已。
夺...夺城了?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子受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整个人都麻木了,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半晌他才对这身边的晁雷喃喃道:“鸿浅?朝中有这么个将军吗?”
晁雷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这...末将记得,似乎是越王。”
子受发觉局势越来越迷了,被自己背后捅刀的越王,竟然在背后捅了鄂顺一刀。
反补队友就这么好玩?
成功率倒是蛮高,任何名将都很难轻易攻破的鄂城,被越王以友军的名义轻易占了。
更让子受心中发寒的是,都到了这种程度,抢了越王的船,杀了越王的大将,越王依旧向自己俯首称臣,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吗???
另一边的鄂顺则已经气急,他面容狰狞身高九尺,但脑子里不全是肌肉,瞬间明白了。
鄂顺愤怒的脸扭曲得更为狰狞:“好一个纣王,好一个越王!”
“我说汉水之战怎么显着一股诡异,本来还有所怀疑,但越王损兵折将,我便不疑有他,没想到你们竟是不惜以越军将士的性命、船只的损失为代价,也要骗取我的信任,从而诈取鄂城,好算计,好算计啊!”
一时间周遭惊人的安静,只有鄂顺狂暴的怒吼撕扯着空气,仿佛牵动着每个人的心跳。
子受缓过劲来,有鄂顺的解说,就容易明白得多。
合着在别人眼里越王和自己窜通好了。
不过...这算什么事?我特么至始至终根本没对越王做什么,就是臭骂了他一通,仅此而已。
越王在城墙上冷冷看着,没错,一切的事实,和鄂顺说的差不多。
虽然没有和纣王商议过,但毫无疑问,这就是纣王的计策。
先让商军倒戈一击,与越军大战一场,迫使他做出决定,进而壮士断腕,弃船损兵,更是折了大将。
这样一来,越军对商军不再形成威胁,又以一场恶战博得了鄂顺的信任,此时再投靠鄂顺,与鄂顺合兵一处,随后在纣王引诱鄂顺出击袭营之时,趁着鄂城空虚,以友军的身份窃取城池。
夺取鄂城唯一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越军将士的性命,但得利的却是所有人。
纣王初次亲征,就取得了无比辉煌的战果,而有此功劳,更付出了极大代价,越王也不担心纣王弃自己不顾。
越王不是没想过假戏真做真心投靠鄂顺,毕竟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协助他抵抗吴王的人,鄂顺统整好鄂城后,也是一方巨擘,有着这个能力。
但再一想,就被这个愚蠢的想法笑到了,商军攻打鄂城,朝歌还有援军赶来,鄂顺哪来的兵马分兵助他抵御吴王?作为守城方,身不由已。
唯有纣王兵多将广,才能帮到自己。
“鄂顺贼子,还不俯首?”
越王令人打开城门,鄂顺不敢入内,咆哮一声,带着本就不多的残部速速退走。
但他走不了,越王要赶尽杀绝,早就布置下了埋伏。
望着四周提着火把喊杀而来的士兵,鄂顺脸色铁青,糜战好一阵,才又有了喘息之机。
大败亏输。
整个鄂城周围,丢下了无数尸体,不仅有鄂顺带回来的兵马,还有不断汇聚而来的鄂军残部,那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给他们传信,因而便是死的时候,也很迷茫。
越军不是友军吗?为何会和商军一同攻打自己,还占了城池?
成百具尸身压草地上,夜晚的风偶尔吹动没有被甲胄压紧的衣角。
血水不断流淌而下,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被杂乱的脚步扯成一缕缕血痕。
伤亡颇为惨重,但鄂顺心疼的不仅仅是伤亡,还有不甘与愤怒。
将士死伤无数,这点他倒是能接受,毕竟打仗没有不死人,即便是兵败,他也展现了足够的勇武,下次再有战事,凝聚力必然更高。
但来自越王的背叛,来自纣王的算计,却让鄂顺只觉得触目惊心!
即使他手中已经斩下数百人头,也洗不净这分屈辱。
甚至隐隐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好一阵过后,鄂顺才带着人杀出重围,渐渐退走。
子受没有勒令加大包围力度,也不允许李烈出手拦住鄂顺,不然鄂顺今天多半得死在这儿。
本来就已是大胜,如果把敌军主将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