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晕船!
“你吐得到处都是!”一直没说话的谢二水嫌弃开口。
小葛氏也忍不住往边上挪了挪,这船舱原本就又小又闷,如今,柳氏这么一吐,这舱里也跟着变了味儿。
谢大柱默默看了谢二水夫妇一眼,又默默为自家婆娘拍背顺气。
短短的时间里,柳氏竟已经吐白了一张脸,卫窈窈适时递了一颗药给她,柳氏吃过后,方才好了一些。
“我还没告诉大哥,我腿脚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他说这事儿了。”
寂静了一瞬,慧姐儿担忧的声音响起。
“会的。”卫窈窈伸手,又递了一瓶子药丸给柳氏,“他不但能知道你的好消息,还能知道大伯娘的好消息。”
众人不明所以,大伯娘有什么好消息。
“你身子寒气太重,体内有淤堵,我特意给你配了药,有助孕功效。”
她想,既然都要走了,就再做个顺手人情吧。
日后,谢辞想起来,也会更加刻骨铭心不是?
谢家人都知道卫窈窈的医术,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大伙儿脸上都有了亮光。
“多谢阿凝小姐。”柳氏接在手里。
谢大柱含笑提醒:“日后,就是六畜媳妇儿了,都是自家人。”
柳氏点头,还想说点什么,船只忽然剧烈晃动了几下,一群水匪推门进来,将他们押了出去!
外间,剑拔弩张,一群群水匪正拔刀朝着一个方向。
“是大哥!”慧姐儿很快就朝临近的船只上看到了谢辞的身影。
他们被押解到了甲板上时,就将谢辞周遭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谢辞身旁,还跪了好些个匠人,那些个匠人面色惊恐,抖如筛糠。
而站在他们前面的,则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色凶悍,扬刀将面前的几个箱子一一砍过,果真就看到箱子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的船蛀虫!
“谢辞,你竟敢叛我!”男人一声暴呵,扬刀指向了谢辞。
谢辞面色不改:“区区一点船蛀虫,洪爷莫不就怕了?洪爷可别忘了,这些造船的木板子可都是我用狼毒水煮过的,那玩意儿有毒,船蛀虫可蛀不了你们的船只!”
声落,那群原本还活泼乱跳的船蛀虫当真很快就死了个干净。
那被称之为洪爷的人,也就是洪山愣住了。
一时间,那剑拔弩张的感觉有所缓和。
卫窈窈扫了甲板下的湍急的河流一眼,又重新看向了谢辞。
谢辞若有所感,抬眼过来,黑漆漆的眸猝然一睁!
“这么说来,倒多亏了你谢师爷!好好的师爷不当,混迹于流民群中,你以为,我会信你?”
谢辞垂眸,掩下心中慌乱:“洪爷若是不相信我,只怕也不会闹这一出。”
洪山听得这话,哈哈一笑,随即指向邻船上的谢大柱几人。
“不错,谢辞,你太聪明了,我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这人若是没有把柄在手上,如何还能谈信任。”
谢辞抿唇:“放了他们,我自会听你的。”
“不必紧张,我也不会伤他们,我只不过是让你知道,我洪山的为人罢了。若忠于我黑水军,我自让他吃香的喝辣的,连着家人也一起沾光享福,可若是不忠!”
洪山脸上露出了狠辣之色。
谢辞看着他,嘴角微扯,满是嘲弄:“听闻黑水军最是优待人才,不想,竟就是这么个优待法。”
洪山是当真赏识谢辞的,如今,不过是要警示一二,也不愿跟这人离了心。
稍稍迟疑,他赶忙解释:“谢师爷,只要你弃暗投明,好好归顺了我们黑水军,我自也会礼待你的家人!你莫要介怀。”
谢辞冷笑。
洪山还从来没有这样礼贤下士过,他见谢辞面色冷漠,忙又耐心劝慰。
“谢师爷,听闻那李延年的幼子便是你救回来的,你可知,我的人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抓住!还有我那三个手下,据说,都是死于你之手!”
谢辞面色不变,洪山既能这么说,那便意味着,他不会追究。
果不其然,洪山看着他,声音越发诚恳:“主上惜才,这些往事如烟消散,只要谢师爷留下来,日后,我们共谋大事,岂不快哉?”
谢辞颔首:“将人放了。”
洪山见他同意,本还凶悍至极的一张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将谢夫人他们送回去。”招了招手,他刚下达命令,不想,空中一道烟花猝响。
这种烟花摆明了就是放消息出去的!
“谁!”洪山一道厉呵,有水匪立马从角落里抓了一个人出来,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谢文才。
谢文才本要逃跑,冷不丁被抓住,整个人都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