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也在。”裴策含笑走来。
赵红玉拉着卫窈窈起身,就要行礼,又被裴策摆手阻止。
“陛下怎得出宫了?”卫窈窈有些意外。
今日,外头人多眼杂,实在不宜出宫。
裴策笑着看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连忙给裴策倒酒:“今日这么热闹,皇兄出来散散心,也总比整日关在御书房看折子好!这是春江楼特有的梨花白,皇兄,你可得好好尝尝。”
卫窈窈皱眉,从五皇子手中拿过酒壶:“梨花白性烈伤身,陛下只怕是不能饮用。”
否则,鬼谷老儿的一番心血,只怕又是要白费了。
“不碍事,只浅尝一口。”裴策神色温煦,卫窈窈已经将他面前的酒盏,端到五皇子面前放下了。
对此,裴策只是无奈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谢辞不动声色地看了那酒盏一眼,唇角微抿。
一旁的赵红玉则看得目瞪口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陛下和丹阳之间的关系,竟是亲近到了这个地步。
“这这这,丹阳你这是何意,陛下都说了,浅尝一点无碍。”五皇子瞅着自己面前的酒盏,刚准备将酒盏重新递到裴策面前,就听裴策淡淡笑开,“罢了,还是不饮了,若是让鬼谷先生知道,就不好了。”
“皇兄身子竟还未大好?”五皇子诧异,仔细将裴策打量了一番。
虽然陛下面色依旧有些泛白,但比起以前而言,终归是好得多。
“尚未。”
五皇子听得这话,再不敢给裴策倒酒。
几人又说了一阵往年浴佛节的事儿,就听外头那跳祭舞的一行人已经开始巡街了。
卫窈窈刚看过去,就听赵红玉笑道:“有那么好看吗?丹阳,之前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
这话,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卫窈窈刚想否认,就察觉到了谢辞朝她看来的目光,她心神一动,笑着点头:“确实好看。”
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承认,众人皆是一愣。
“那些可都是夜北奴,男不男,女不女的,谁乐意看?”五皇子咂舌。
卫窈窈诧异:“他们都是夜北人?”难怪她会觉着和那晚的夜北人很像。
五皇子正要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惊道:“丹阳,你别说,你跟裴世子退亲,便是因为喜欢这样的?”
五皇子说着话,仔仔细细地将那些个夜北奴打量了一阵,越看越费解:“你喜欢他们什么?脸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不定连裴世子府上的小厮都不如。”
“你知道些什么!”赵红玉冷嗤。
五皇子讷讷,他说错什么了吗?
“他们的祭舞跳的确实好,不怪阿窈喜欢。”裴策淡笑的声音传来,卫窈窈诧异看向他,又听他笑问,“阿窈若是喜欢看,我让人将他们请过来再舞一曲?”
谢辞看向卫窈窈,一张俊脸逐渐冷凝。
卫窈窈朝他挑衅一笑,正要点头,谢辞却忽然开口,声音清冷:“陛下,今晚人多眼杂,谁知道这些夜北奴中会不会藏什么贼人。”
说着话,谢辞朝一旁的近侍看了一眼,那近侍赶忙上前,将窗棂关上。
与此同时,也将那些个夜北奴的身影隔绝在了外头。
裴策默了默:“谢爱卿也不必如此谨慎,不过是几个夜北奴罢了。外头不还有金吾卫守着吗?”
“陛下初登大统,夜北使臣又刚刚来过我国,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谢辞拱手,没有退让的意思。
赵红玉和五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赵红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外头还守着金吾卫。
那便是说,她的夫君也在外头!
想到了这一点,赵红玉心中一阵欢喜。
随后,五皇子给众人倒满梨花白,几人一阵推杯换盏,赵红玉寻了去净房的由头,便找了出去。
此刻,春江楼下,郑淙刚才从童子手上接过一根红绳编成的剑坠。
“娘子说,今日浴佛节,这是她特意给您编的,希望您事事顺遂。”
郑淙皱眉,实在不喜对方这么没有分寸感,但目光掠过那精心编成的剑坠时,他眉头还是稍稍舒展了一些。
“她还说了什么。”他难得多问了一句。
“娘子说她想念郎君的紧!”童子刚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赵红玉的声音。
“夫君?”
郑淙回神,飞快地将剑坠收好,一回头,便见赵红玉已然快步行来。“夫人,你怎会在此?”
“我和阿窈一并出来逛逛。”说到此处,目光掠过一旁急急离去的童子,她有些怔愣,“那童子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儿见过。”
郑淙眸光微闪:“不过是一个问路的,不必在意,天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