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为何还要帮着叶含霜杀她?
难不成是装的?
不可能,谢辞这样的人怎会去装,那种时候,她于他而言,并无裨益,他完全没有必要费心思至此。
还是说,知晓她并无用处,所以,便选择了站队叶含霜?
卫窈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疲乏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不期然的浮现了谢辞那双眸眼······
屋外,张管事拿着空碗出去,果真在院内看到了谢辞颀长的身影。
“谢侍郎,你就不要担心了,郡主如今没事儿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养伤要紧。”
谢辞看了那空碗一眼,又朝卫窈窈寝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漾开了一抹弧度。
“也好。”
说完,他便径直往偏房走去。
张管事张了张嘴,他适才说的是回去,谢侍郎不应该是回自己的府上吗?
怎得还往之前住的偏房走?
之前,他可答应了郡主,晚间就走的,若是明日那小祖宗醒来,见他没走,也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这样的顾虑,转瞬即逝。
如今的谢侍郎可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他家郡主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怎会在这种时候赶人走?
反倒是长信伯那头他可得防着点!
可不能让长信伯知道谢侍郎如今还待在他们府上。
事实上,张管事也实在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试想,若不是谢辞出手干预,这伯府多了一口人,又怎会瞒长信伯那么久?
谢辞适才回了房中,折戟便闪身而出。
近些时日,折戟早被他调出去彻查裴元稷行踪的事儿了,若不是有事儿发生,他断断不会出现在此。
主仆俩交换了一个眼神,谢辞往外看了一眼,朝折戟点头,折戟适才抱拳。
“裴世子打着替朝廷剿匪的名头,领着人马往兴安府去了。”
谢辞皱眉。
朝廷即便是要剿匪,也不可能舍近求远,调动北境的兵马,更何况,陛下也并未颁过剿匪的旨意。
这不过是裴元稷的一个说辞罢了。
兴安府毗邻上京,可想而知,他领兵前来的意图。
“我得进宫一趟!”谢辞敛眉,抬步往外走。
折戟跟了上来:“可少主你身上还有伤,之前,又顶着伤去救了郡主,只怕这身上的口子也已经裂开了。”
“无妨。”
谢辞声音淡淡,人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长信伯府。
此时,宫门已然下钥,谢辞在外等了大半个时辰,便被人引着往御书房去了。
待见到裴策后,他开门见山道:“陛下,只怕裴世子要反了。”
裴元稷怔忪了片刻,忍不住大力咳嗽了起来。
他原本也刚歇下不久,脸上尚且还有着倦态,一咳嗽,更似要将肺管子给咳出了一般。
谢辞忍不住皱眉:“陛下身子可是不妥?”
冯平赶忙拿着厚披风上来,将只披着一层薄薄的寝衣的裴策笼了个严实。
“谢侍郎有所不知,陛下适才着急见您,适才穿得单薄了一些,想来,是受了凉的缘故。”
裴策伸手,示意冯平莫要言语:“你说,阿稷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