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充满了攻击性,更准确的说,它只能以攻击作为防守,最锋利也是最脆弱的一点。
空气里带着带浓郁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妖怪的还是人类的,里面或多或少夹杂着一丝奇怪的气息。好比几天之前,他在夜晚斩杀的那一只妖怪,身上也是这种奇怪的气息。
源江天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抗拒,几乎让他作呕。神经已经被麻痹很久了,只有一些特别铭记于骨髓的记忆才会时不时的发作。
果然,源家想让他活捉回这只妖怪,就是为了那个计划。
提起了刀刃,被尘封的记忆伴随着厌恶一起苏醒,源江天毫不犹豫的朝这只半妖斩下了一刀。
这一刀汇聚了鬼煞之气,锋锐无比的刀刃紧紧贴着那只半妖的头颅,从它脖颈处的大动脉处掠过,削掉了一缕洁白的毛发,却是意外的没有将其斩杀。
源江天一愣,随后目光如锋,冷冷的注视着打断他的——妖怪。
银白色的长发高贵而优雅,冷漠的眼眸带着淡淡的金色,好似一对兽眼。五官俊美,与那只半妖的人形有几分相似,只是性格完全是相差甚远不说,从血统上来看,应该是完整的大妖。
“哼,源家的斩鬼之刃,竟是一具行尸走肉吗?”大妖的语气带着嘲讽。
“与你——无关。”这四个字,源江天说得轻慢,却又因为他周遭散发出来的磅礴力量,显得愈发清晰。
“无论如何,就算是身上具有卑微的人类血脉。”杀生丸将目光挪到了他身后的兽化半妖身上,眼角泛着微微的光亮,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声音冷清,“也有一半的尊贵妖怪血脉,怎么能容忍人类来将其践踏。”
源江天没有说话,将斩鬼之刃继续放置于身前。幽邃的寒气瞬时顺着刀刃冒出来,倾刻间覆盖了整座祭坛,甚至还有着祭坛之外蔓延的趋势。
杀生丸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果真是传闻之中的斩鬼之刃,布下的“势”就已经能达到这般境界。没有一场恶战,怕是带不回那个家伙。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冰冷。
同一时刻,玉藻前在祭坛下皱起了眉头。
源家出动了“斩鬼之刃”,而另外一边的妖怪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两厢争执起来,受罪的还是京都的人。
其他人和玉藻前没有什么关系,他只关心自己身边的这一个。奈何白枢还在担心花楹与桔梗,他无法带小孩抽身离开这混乱之地。
没有过多犹豫,玉藻前手中的折扇已然握紧,妖力凝聚在其中,只待一份合适的时机。
他笃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能保护好小孩以及他所在乎的人。却万万没想到,事态的发展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只犬妖与源江天大动干戈,不甚波及到他们所在的地方,玉藻前布置下的结界被这两道交叠在一起的力量震开!
玉藻前心下一惊,连忙转过身去看小孩的安危,这样的力量冲击之下,哪怕有结界先抵挡了一波攻势,人类他们脆弱的躯体,怕也会有所损伤。
眼中的小孩安然无恙,他悄然渡过一丝灵力去查探,发现他的内脏也无损坏。
可玉藻前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白枢脸上的神色蓦地变得更加担忧起来。
倒映于眼眸的是扑面而来的刀尖,凌厉得像是能斩尽世间万物一般。
在结界破碎的那一刻,玉藻前的妖气自然也泄露了出去。
哪怕只有一丝,于源江天来说,这依旧是无比清晰的妖气,并且极具有威胁性,于是他机械性的、毫不思索的就往那个方向斩去了一刀。
白枢的意识高于思考,他挺身推开了玉藻前,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得住这一刀。他就那么的站了上去。
刀光没入身体,剧烈的疼痛好似能将自己撕裂一般,白枢他的眼前一片昏黑。他吃力的朝身侧被他推开的人影看过去,模糊之间,仅仅能看见那张精致狐面下焦急不堪的眼。
“白枢——!”
白枢已经丧失了五感,他听不见,也看不到了。
会死掉吗?
朦胧之中,白枢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争先恐后的朝自己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像是沉寂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于是便一发不可收。
他睁开了眼,意识能看到庞大的京都,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原本遥远的八重天似乎离他的意识也很近,淡淡的云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带着些许湿气。
越是感触清晰,越是震惊。
白枢惊异无比的低下头,他还记得上次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是在千叶神社,为了自保,身体里的力量蓦然涌现出来。五感脱离了身体,然后高高悬挂于空中,俯瞰整个大地。
这就是他所拥有的力量吗?白枢摊开手心,却蓦地发现自己的手不再是那种缩水一般的幼年孩童的手心。五指修长,根骨分明,这是他自己的手!
也就是说,现在他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