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轩失望地摇摇头：“我现在才明白鲁迅先生说的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话，爸，我谢谢你让我有了优渥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可现在，你做的一切，让我对教育产生了信仰的迷失，我向您辞去江南大学教师一职，我也会搬出这个家，爸，您保重。”
泪水滑落李宜轩的脸庞。
李宜轩转身时，眼底一片哀伤与失望。
李建民在那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后。
无力跌坐。
他双目空洞地坐着。
不会有事的。
能有什么大事？
整个江南都是自己人。
就算有什么事。
上面也会保他。
李建民倒是平静安心下来。
冷静下来，他开始疑惑。
季素素不会无端端地突然提出要查账。
是不是他们内部出了内奸？
李建民沉下脸。
明天先内部自查一下。
把这个多事的人揪出来！
季素素的公寓的客厅里。
铺满了复印件。
复印机还在不停地打印着。
陆司辰和凌霄正在“加班”。
与江南大学有关的供货商。
已经偷偷将资料自觉送上。
季氏的身份，让他们行事有时候比走白道都方便。
吃回扣，在供货这条环节上。
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潜规则。
当初与江南大学谈合作的供货商有很多。
这里面，当然就又有了行贿。
就看谁给的点多，送的礼多。
他们就能签下江南大学的采购单。
大到李建民给季素素展示的一流仪器。
小到食堂承包。
几乎每个环节。
都涉及大大小小的回扣。
李建民没想到。
季素素手上的证据远远比他想的更多。
“我去泡个咖啡。”凌霄努力睁大眼睛。
陆司辰也伸了个懒腰，依靠在沙发上，脑仁疼。
季素素看看时间，随口说：“今晚你睡这儿吧。”
陆司辰一怔，看季素素忙碌的身影一眼，微微扬起了笑。
他疲倦地半睁双眼看着她。
她的身影在灯光中变得模糊。
犹如午后阳光中那个模糊又温暖的人影。
那个身影让他变得安心。
他长舒一口气，彻底合上了眼睑。
“明天你就给我约詹睿的律师。”
季素素转身，看见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的陆司辰。
文件从他的手中滑落，飘落在地毯上。
季素素开始看着陆司辰出神。
他们，跟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辰，要不要咖啡……”凌霄拿着咖啡顿住脚步。
季素素转身对他竖起了手指：“嘘……”
“我去拿条被子。”凌霄转身去拿被子。
季素素开始检查客厅里的门窗。
确定全部关闭，以防陆司辰被吹感冒。
她回到沙发边，轻轻扶起陆司辰的头。
陆司辰的头滑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扶着他一点点躺下。
幸好，她力气够大。
随后将陆司辰的腿放上沙发。
凌霄也拿来被子给陆司辰轻轻盖上。
季素素坐在了沙发边，静静看着陆司辰。
凌霄看着她专注的目光，心里有点泛酸。
他也坐在季素素身旁，忍着心里的抽痛笑问：“辰就那么好看？”
季素素横白他一眼，靠在沙发边：“是我疏忽了，我现在体质跟你们不一样，是我把你们都累到了。”
凌霄笑了笑，往季素素身边坐了坐。
头一歪，靠在了季素素的肩膀上。
季素素一愣。
凌霄闭上眼睛：“谢谢你让我们重新有了生活目标，这份累，是享受，我相信辰也享受其中。”
季素素有点感动。
垂下脸，开始看那些资料。
她现在，吃一顿，管“饱”七天。
精神贼拉好。
但代价就是最后一天半死不活的活尸样。
如果晚吃半刻。
她连膝盖都能变僵直。
只能跟僵尸一样蹦跶。
现在的自己，也有点搞笑。
根据对第一批餐的追踪观察。
她对他们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那批餐将近七天失去性功能。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