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广场上，季素素还装醉黏在左沙身上。
凌霄知道季素素在演戏，但他心里还是有点闷。
左沙扶着季素素走向他们公安局高高的台阶。
季素素仰脸一看那像是宫殿一样高的台阶，直接一屁股坐台阶上。
“走不动~抱。”她在台阶上向左沙伸手撒娇。
其他人都不敢往这里看。
左沙看季素素，今晚她也挺折腾的，应该是真累了。
他心里还真想背季素素上去，但他要保持他的人设。
“爱走不走，老子才不伺候你。”他冷淡地说完，直接走人。
瞬间把大家看呆。
左沙居然就这么把季素素扔在萧瑟的风中，公安局的台阶下。
忽然间，感觉那个小公主好可怜。
季素素扭脸故作醉醺醺地看左沙，忽然大喊：“就爱你不理我的样子——”
左沙后背一僵，差点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下来。
强忍住笑，跑得更快。
凌霄低头气笑。
这个，倒是真有点像原来的季素素。
凌霄上前，向季素素伸出手。
季素素看着他的手。
凌霄侧开脸，耳根红到脖子。
那个吻，他们两个都不能当作没发生，都要去面对。
因为，他们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季素素伸手放在凌霄的手上。
凌霄扶起她，转身背起了她，背着她在台阶上静静上行。
季素素靠在凌霄的肩膀上，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哎……”
长长的吐息，吹拂在凌霄修长火热的颈项上。
却是比夜更冷一分。
凌霄垂下脸，大脑的烦乱被这一声叹息吹尽。
坐在左沙的办公室里。
季素素和凌霄都手捧热茶发呆。
“素素，我……”凌霄开了口。
“对不起。”季素素看着手里的茶杯，打断了凌霄的话，“是我演过了……”
凌霄捏紧了水杯，开始生自己的气。
他立刻转身正对季素素：“是我应该说对不起，你打我吧。”
季素素转身，毫不客气地打下去。
凌霄闭上了眼睛，认打。
季素素看着凌霄，淡淡地笑了笑。
这一晚上，她也有做过的地方。
手轻轻落在凌霄火热的脸上。
那份火热现在成了她的致命诱惑。
她收回手，知道自己在丧失理智后。
不管对方是谁。
她都会把他的阳气吸走。
最多在恢复理智的时候，考虑是不是要把对方吸干。
凌霄睁开眼睛，深情随着心跳而决堤：“素素，我不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想告诉你，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季素素的手捏了捏水杯，却是苦涩一笑：“谢谢。”
凌霄一怔，不由往前挪动了一下椅子，目光灼然而认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苦恼的，我更不会缠着你，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不需要你对此有任何回应……”
季素素看向凌霄：“我跟辰……”
凌霄仓皇伸手，捂住了季素素的唇。
季素素的眼睛在他的手掌上静静看着凌霄。
凌霄眼底划过一抹扯痛，微垂目光：“我知道，我看出来了，我只是不想听你说出来。”
凌霄收回手，再次低脸看着手里的水杯：“能不告诉辰吗？我怕他揍我。”
季素素淡淡轻笑：“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感觉辰应该已经知道了。”
“恩，任何事都瞒不住他，所以请把这件事交给我和辰去处理。”
季素素点点头，继续看着手里的茶杯。
凌霄抬眸悄悄注视季素素一会儿，微垂目光：“是不是我喜欢你让你心烦了？刚才你……笑得很勉强……”
季素素微微扬唇：“看，你总是脑补过多。”
凌霄脸一红。
他有时候也气自己这个个性。
季素素复杂地随意看着地面：“我是心情复杂，跟辰在一起时其实也是这样，如果我没有进入季素素的身体，辰，还有你，会喜欢那个江北的，普通的季素素吗？”
凌霄怔了怔，变得沉默。
“我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办公室陷入了安静。
“我们都挺可笑，都喜欢想一些假设的事情，庸人自扰……”
季素素当然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恋爱。
但现在她就算想，也不可能了。
因为她的肉身已经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