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行里公认的巨擘级大拿! 一代传奇! 王静凇! 蒙古大妞就站在我旁边,小心翼翼不敢喘气,望着王静凇的眼睛里,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不怕蒙古大妞在总部做文宣,国内国外见过的巨佬多如牛毛,但像王静凇这样传奇的古玩巨擘,却是毕生首见。 蒙古大妞见过的巨佬别人想要见一面,那得排队预约托人情。 而这些巨佬,想要见王静凇这样的巨擘,同样也得排队预约托人情。 外加,看王静凇的心情。 刮风不见,下雨不见,热了不见,冷了不见,有钱没文化的不见,有文化没品的不见,身体不好不见,身体好,心情不好也不见。 总之就一句话。 谈笑鸿儒,往来公卿! 就这么牛逼! 这位巨擘,确实也是真牛逼。 光是站桌前面的几个门生,身家加起来,买下琉璃厂这块地不说,再把这里推了重建,毫无压力。 这还不算我身边的陶博臻。 蒙古大妞毕恭毕敬叫着的陶老,也只不过是王静凇的记名弟子。 “老师。您消消气儿。犯不着跟坂本五郎那老东西计较。” “老大说得没错。老师。他就是您的手下败将,就把他丫当一屁放了。” 王静凇几个门生出声相劝,王静凇依旧余怒未息。 陶博臻上前小声低语:“老师。您经常教导我们,物件儿就是个玩儿。坂本五郎老杂毛就一丫的铜臭贩子,您跟他置气,掉了您老身价。” 这话倒是让王静凇听了进去。 轻轻颔首说了句好,手里攥着小葫芦在桌上一搁,霸气狂漏:“哪天坂本五郎死了,把他丫的东西一股脑都给收了。” 几个老头齐声应是。 “对了。还有安思远那铜臭贩子,他手里有一堂四圈椅,也给收了。” 又是一堆苍老有劲的应和声。 站我旁边的蒙古大妞乍听安思远三字,立马鼓起嘴巴瞪起眼,满面的骇然。 安思远。这又是个世界级的收藏巨擘。 陶博臻缩头弯腰笑着说:“老师您每天养好精神头,到时候您亲自去收。完了把物件儿都拿到坂本和安思远墓跟前儿,再气死他们一回。” 陶博臻的话有些恶毒,但王静凇顿时昂头大笑,重拍长桌:“就这么办!” “老子把他们气活过来,接着斗。” 旁边一大堆古玩收藏界大佬们更是应声连连,乐得王静凇开怀长笑。 趁着王静凇高兴,陶博臻又上前一步低声轻语。 王静凇嗯了声,大眼精光乍起冷声低喝:“下不为例。” 陶博臻赶紧鞠躬应是,后退让出路,将我引见出来:“师父。这位就是童师。” 我上前两步,微微颔首:“王老好。在下童师。” 听到我自报家门,几个大佬们纷纷一愣。 王静凇侧首偏目,两道浑厚粗放的精光打在我脸上:“这么年轻?啥时候入的行?” 王静凇把我当成古董贩子,口气中带着严重的质疑和不屑。 但我并不在意。 像王静凇这样不把坂本五郎和安思远放在眼里的巨擘,自有自己的气度和脾性。 见我没回话,王静凇脸上倒是多了一份意外,随即开口:“我听说,你捡着个永乐内官监做的水罗盘?” 此话一出,周围老头们面色悠变,目光尽皆汇聚在我身上。 王静凇已是九十六高龄,但身体极好,咬字清楚切语速极快。 我点头应是:“运气好,吃了颗仙丹。” 王静凇大马金刀坐着,中指随意敲敲桌面:“拿出来我瞅瞅。” 水罗盘摆在桌上的那一刻,王静凇并没有关注,而是看我拿水罗盘的手法。 我看出了王静凇对我的极度不满意。 因为我拿水罗盘的手法,太普通。就跟个铲地皮和包袱斋没两样。 每个行当里都有鄙视链。我在王静凇眼里,就是个刚出茅庐的生瓜蛋子。 他能接见我,绝对是我祖坟踩着龙脉尾巴冒青烟修来的福分。 下一秒的时候,我就见识到了真正的技术活。 只见着王静凇慢慢探手出去,到了水罗盘跟前,拇指食指中指划出鸡爪轻轻一抬一挑,那一尺之外的水罗盘就神奇般到了王静凇手心。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逮着水罗盘的手就变成了食指中指扣着水罗盘内壁,拇指无名指紧贴水罗盘外壁,小指则垫着水罗盘盘底。 这一手工夫使出来,就算正面有人撞过来,那水罗盘也安若磐石。 和别的电视里看见的大师们完全不一样,王静凇没戴手套。 不管看书画还是看瓷器,王静凇,从不戴手套。 这也是他的规矩。 其实在手套没传进神州以前,古玩行里就没有戴手套的习惯。包括考古也是一样。 水罗盘在手,王静凇先看了表皮包浆沁色,手腕一翻,底部款识纤毫毕现。 完了,再举起水罗盘对着阳光看内部。 三五两下看完,王静凇手一抬,立刻有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