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砸了半响,纹丝不动的铁弹子终于开始松动。 体力严重透支的肺痨鬼粗喘一声赛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似乎马上就要嗝屁。 看到这一幕,秦靖眼睛又闪烁起怨毒狠戾,巴不得肺痨鬼马上就死。 连续作业让肺痨鬼疲惫不堪,却又毫不在乎抹去吐出的黑血,凝聚最后一口气,控制着抖成筛糠的身躯和手臂,再一次砸下去。 “叮!” 脆响声蔓延开去! “轰!” 一声爆炸传起! 肺痨鬼应声而倒,脑袋重重砸在坚硬的岩体上,全身无节奏的抽搐,不住的咳嗽。 一道青色闪电撕裂亿万里的夜空,霎时间整个云梦鬼谷一片炫白。 闪电照耀下,肺痨鬼露出的庐山真面。 那是一个没有鼻子的地狱厉鬼。 爆炸产生的碎片,已经将肺痨鬼的胸膛炸得血肉模糊。 “狗杂种,秦老狗,秦老狗……” “死了都要蹬老子一,一,一脚……” 没有鼻子的厉鬼口中喷出黑色的血,咬着被炸烂的牙齿,用尽毕生力气抬起手去够那铁弹子。 剧烈的咳嗽又带着他孱弱的身子骨不停痉挛。 暴雨混着血自肺痨鬼身体中渗出,生机飞速流逝。 这没鼻子的肺痨厉鬼,不是别人。 正是方州的五爷! 看守钢缝仓库的五爷! 方州上下最尊敬的五爷! 斩龙师分镜人的五爷! “桀桀桀……” 看到半边脸都被炸烂的五爷,旁边的五花大绑的秦靖桀桀桀笑着,脸上却露出最痛最狰狞,大仇得报的狞笑。 慢慢的,秦靖背部抵着山岩一寸一寸艰难挪移到五爷跟前,准确又熟悉的用嘴撕烂五爷的夹克,从五爷腰间叼出一把尖刀。 养尊处优的秦靖虽然被五爷打碎了膝盖,但他的功夫却不容小觑。 分分钟,秦靖利用尖刀割断束缚绳索。 “狗杂种张西奎!” “屮你妈!” “跟老子斗……” “老子把穿山镜埋在这里的时候,就,就装了手榴弹……” “穿山镜是老子的!” “没人能抢得走老子的穿山镜!” 嘴里嘶声骂着,秦靖双手从山岩中撬起锈迹斑斑的铁弹子。 双膝膝盖被打碎让秦靖痛彻心扉,稍微乱动一下就让秦靖痛得怪叫。 只能躺在地上的秦靖将铁弹子紧紧抱在胸口,血和泪混杂着狂涌狂流:“老子做了一辈子狗,终于……” 秦靖桀桀狂暴笑着,哭着,嚎着,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穿山镜,终于是老子的了。” “老子这只过年猪,被龙家养肥了……” “但就是杀不了老子……” “老子,才是笑到最后的……” 慢慢地,秦靖撑着永远残废的半截身子,一点点挪移到五爷跟前,费力的大口大口呼吸,左手轻车熟路的拉开五爷衣服,从五爷背后拽出一个老牛皮的老式背包。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当年,你也偷拿了穿山镜……” “这么多年,你藏在那钢门仓库里当耗子,当缩头乌龟,什么事都指使童师去干,你在背后捡现成便宜……” “童师被你逗得团团转……” “……任你怎么算计,也算计不过老子。” “龙家也算计不过老子!” “老子,老子才是最,最,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五爷两眼无神茫然看着秦靖,仿佛早已死透。 下一秒,秦靖用尖刀插进老牛皮包锁扣奋力撬开,亟不可待右手探进老牛皮包中。 啪挞! 一声脆响。 秦靖发出杀猪般凄厉惨嚎。 极速抽手! 又一道闪电照亮长空。 秦靖右手手腕齐掌断裂,鲜血如水箭般狂飙。 双膝爆碎再加这一重击,过年猪再有日天的本事和深厚的内功也痛得死去活来:“狗杂种张西奎。” “狗杂种啊狗杂种!” “老子屮你妈……” 秦靖身畔,已然死透的厉鬼般的五爷慢慢睁开毒蛇般阴鸷残暴的眼,嘴角斜斜扯到耳后:“屮你妈……过年猪。” “咳咳咳,老子,就知道,穿山镜是你拿的……” 无数的血块吐在秦靖身上脸上,吐血的五爷趴在地上手脚并用艰难蠕动爬向落在地上的铁弹子。 眼看着五爷探长手臂,距离铁弹子只有半尺之遥的时候,秦靖探出左手去压五爷手。 两个死纹已经开了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头两只手就在冰冷的岩石上互相压制互相牵绊,就是不让对方抢到穿山镜。 先是秦靖用手榴弹炸了五爷,装死的五爷又用自己的捕兽夹夹断了秦靖的手腕…… 两个相互算计的斩龙师相互栽在对方陷阱中…… 这就是报应! 最现实最残酷的报应! 那铁弹子就距离二人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两个濒死的老头互不相让,互相对骂揭老底,又不让对方得逞。 无论对方如何用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