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母头也不回的走了。
“舅母,谢谢你了啊,那我把咸菜留下来了,坛子怎么办?等我给你送回去啊。”
“不用不用,我家坛子多的是,你留着用吧。”
话是这么说,元妮可没打算贪这个坛子。
单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陶土坛子。
连瓷器都不是?
那右手为什么会发热?
元妮想不明白了。
她找了一个粗瓷大碗,把蒜苔全都倒出来,又把坛子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这才借着油灯的光亮,认认真真的研究起来。
还没等她研究出什么名堂呢,娘就带着两个妹妹过来了,“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新床干净被子。”
“可不是嘛,我连床上铺的干草都晒了一遍。”
招娣欢欢喜喜的铺被子,还时不时摸一下顺滑的头发,姐给的洗头膏就是好,洗完了头发特别的滑溜,还特别香。
娘三个自顾自的收拾床铺,至于元妮,她就喜欢研究那些破烂儿,让她看去吧。
眼瞅着床铺都快收拾好了,元妮终于琢磨出一点名堂来,有问题的恐怕不是这个坛子,而是坛子的底座里有东西。
就跟她今天捡到的金板一样,因为外头蒙了一层沥青,所以没人能看出那是贵重的金子。
这小陶土坛子,只怕另有玄机。
陶土坛子不大,拎在手里却特别的沉,这说明底座有可能是空的,里面也放了东西。
底座是一体成型直接烧好的,东西是在罐子捏成型时放进去的,然后下窑烧制,这样一来,就直接把东西封在底座里了。
可是,什么东西才能经得起炭火烧制呢?
“元妮啊,早点睡吧,别研究那破坛子了,把它拿过来,跟你这些宝贝都放一起吧。”
娘说着,从床底下把纸箱子拉出来,元妮之前捡到的青瓷瓶,还有青花瓷坛子都在里头放着呢。
元妮琢磨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破开坛子的时候,万一里边的东西太贵重,她可没有地方藏。
虽然住着新屋,可是只有一间,而且还跟陈家人在一个院里。
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元妮这么想着,就老老实实的听了娘的话,把小坛子也放到了纸箱子里边,然后又给边上塞了些稻草防震。
这一晚床铺松软了许多,被褥都散发着阳光的清香,娘几个洗得干干净净,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子,才沉沉睡去。
照理说,这一晚大家都能睡个好觉,可睡到半夜的时候,元妮被一阵哭声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在外边哭?
不过她太累了,见其他人都没有反应,翻个身,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舅母就打着哈切向姥姥请示,“今天买不买豆腐?买不买肉?”
明天就是结亲的日子,乡里乡亲的,都要过来坐席。
陈家是大队的大户,早就把消息散出去了。
照理说,今天就该做办酒宴的准备。
像是粮食,菜油,粉条这些,姥姥早就备好了。
后院全是蔬菜,也不用买。
要准备酒席,缺的是鲜肉和豆腐。
肉要今天煮出来,豆腐也要炸好。
“买,元妮,你跟大舅母去买,买十斤肉,再加二十斤豆腐,这是钱和票。”姥姥说着,就把钱和票递过来了。
大舅母让元妮接钱,“妮啊,你经常去公社,你拿着吧。”
村里人对进城,本能有种畏惧。
害怕丢钱,害怕遇上事,反正,就是怕。
像元妮能想出进城换破烂的主意,几个舅母都佩服着呢。
元妮就笑着拿了钱,“姥姥,还买啥?”
“再不缺啥了。”
临出门之前,刚好看见陈学农领着赵富花进门,嘴里还念叨着,“要不是学文娶亲,娘还不松口让你回来,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干活,知道吗?”
赵富花瘦了不少,低眉顺眼,“知道了。”
大舅母大声跟赵富花打招呼,“回来了?”
“嗯。”
要剪开金子,必须用特殊的夹剪,这可不是普通的剪子,它要比普通剪刀大得多,再加上是纯钢打造,也更加沉重。
元妮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夹剪一起买回来,所以就推上了车子。
“妮啊,咱不推车,怪沉的,给你一个篮子。”大舅母一把拦住元妮,给她一个竹篮,她自己背个背篓。
元妮转念一想,夹剪最多十来斤,用篮子装也成。
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刚出门,大舅母就捶腰,“昨晚上你听着动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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