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一拍巴掌,“咋把花她哥给忘了呢?”
虽然秦鸿飞跟陈家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人家的妹妹在家里养着呢,经常通个话,交换个信息也是有必要的。
于是第一个电话就拨打了国际长途。
现在尚未实现程控电话,长途都由总机转接,转接颇费了一番功夫。
这次接电话的就是秦鸿飞本人,他不知这是元妮家里的号码,聊了几句之后,就主动说起周德明,
“我联系上郭先生了,得知周德明的所作所为之后,郭先生很生气,专门登报发了一则声明。
声称周德明在内地的所作所为,并非出于他授意,跟他本人无关,他今后不会再雇佣周德明。”
竟然是登报声明?
上报纸之后,周德明的前程基本上是完了。
元妮道了谢,又说了自己家装电话的事儿,让秦鸿飞想大花了,就可以拨打这个号码。
“装上电话了?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啊。”
其实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大花不再是以前痴痴傻傻的模样,秦鸿飞也洗白了身份。
秦鸿飞跟大花聊了几句,记录下号码之后,又提醒了一句,“郭先生己动身前往内地去了,你手里有货可以备着。”
像是蝈蝈葫芦之类的小玩意,无伤大雅,不损国运,完全可以卖给郭先生。
元妮笑着答应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拨给耿老太太的,虽然两家离得近,但有了电话更方便。
耿老太太很高兴,记录下电话号码,跟耿老爷子分别聊了几句,又提醒他们每月要交电话费。
这个时候,姥姥才意识到装上电话机并不是一劳永逸,这玩意儿跟电灯一样,还要一直付费啊?
“当然要给钱了,每月十三块。”
“不用也要交十三块?”
“哈哈哈,是这样的。”
姥姥立刻心情不好了,她还以为只有拨打电话才扣费呢,没想到不用也扣钱。
姥爷安慰她说,“是有点费钱,这不是方便吗?之前妮儿出远门,你总惦记着,但孩子就算想你,也没办法给你打电话,现在就方便多了。”
这倒也是,然而每月十几块呢……姥姥摩挲着胸口,突然没有了打电话的兴趣。
怪不得电话得不到普及,除了初装费以外,每月十几块的基础服务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接下来的几天里,四舅舅和四舅母请了人帮忙,紧锣密鼓的收拾起对面的房子。
需要维修的主卧室断了一根大梁,主要工作是换大梁,然后重新修整房顶,铺瓦片。
剩下的都是些小活,装玻璃,疏通烟道什么的。
四舅舅还买了石灰,用大白粉刷墙面。
元妮让他们不用这么忙。
四舅舅擦了把汗,笑道,“我们一家四口在你家,已经很出格了,怎么能让老丈人再住进来?这实在太不合适了。”
见四舅舅坚持,元妮只得罢了。
就这么忙碌着,眼瞅着到了过小年的日子。
小年这天包饺子,还要用糖瓜祭神。
前些年破除封建迷信,没人敢提祭灶神,但糖瓜还在吃。
糖瓜是用麦芽糖熬的,里边加上了葡萄干和杏仁,嚼着又香又甜,还特别粘牙。
这玩意也可以自己做,但自己做起来费劲,还费锅。
大舅母跟八一已经进了家具厂,虽然还没领工资,但过年的福利已经发到手了,是十斤带鱼和一捆粉条。
母子二人很高兴,带鱼刚好可以给大家添个菜,除此以外,他们又拿出钱来买了二斤糖瓜。
还没来得及给大家伙分呢,耿老太太就上门,她也是来送糖瓜的,
“我们俩岁数大了,牙口本身就不好,再吃糖的话,这几颗牙都得倒。”
看见猫蛋狗蛋小狗一样的眼神,耿老太太忍不住乐了,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不等你们奶奶发话了,我做主,这包糖瓜就你们几个小孩分。”
猫蛋狗蛋一声欢呼,直接分糖去了。
过完了小年,顾超就带过来消息,“我找商业部门的朋友打听过了,民俗博览会是真的,里边的商品可以自由买卖,主办方只收管理费。”
如果是这样,那民族博览会只是个名头,管理方式就跟自由市场一样。
顾超问元妮,“你参加吗?”
“只收管理费的话,那就去一下吧。”
之前元妮得到了两个蝈蝈葫芦,其中一个是坏的,耿老太太帮忙找了个手艺高明的金匠,用黄金把断掉的两节葫芦接到了一起,现在破葫芦成了金镶葫芦,反而更值钱了。
除了这两个金镶葫芦之外,元妮还准备了两个木制袖算,这个并不是老队长给她的抵押品,而是四舅母在收破烂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