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指的是刚才那个祓除掉诅咒把背包还给香织,简单交流后转身就走的金发少年。
香织回头看一眼,见人果然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不禁莞尔,猜测对方是不想惹麻烦。
“回去吧?还是说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她背对着许愿池,三枚硬币丢出去许愿宿傩不要再回来给她添麻烦,一枚叮地清脆落到海神脚边,两枚扑通入水,在池底闪烁着静谧的银光,“诶——英国菜就不要了吧,那么难吃!”
好奇心害死猫。一路上大家都在说英国菜非常难吃,包括的士司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五条悟对此非常好奇,原本被香织刻意从行程中剔除出去的英国就重新列入了行程,然后整齐放倒了五条和香织,夏油杰倒是吃得面不改色。
五条悟:“……和酒一样让人讨厌……”
香织:“……不愧是没事就吃点的人……”
夏油杰:“……”他也觉得很难吃好吗。不要说得他好像很喜欢吃一样!
行程顺利结束。
双脚重新踏上日本的土地时,夏油杰竟感到了久违的不适应。
他在外面这一个多月实在清净了太久,不需要吞食咒灵,不需要祓除诅咒,目之所及没有一丝一毫残秽,虽然疲倦但确实充实又快乐,快乐得都快要忘记——
人与人之间会产生这么多污秽,出没于每一个千疮百孔的角落,盘踞在每一个路人肩头,把城市染成如此晦暗的灰了。
“夏油阿姨!”香织大老远看到夏油妈妈来接机,她跳起来冲过去给女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瘦了吗?英国菜太难吃了——阿姨,夏油君好可怕,那么难吃的菜全吃光了,他味觉有问题!”
夏油杰:“没有,我只是不想浪费。香织,悟的家人也来了……”
老管家态度恭敬对小少爷低声说了句什么,五条悟没什么情绪地说:“关我什么事。叫他们有意见自己玩去啊。”
夏油杰:“悟,怎么了?”
五条悟:“没什么,就是我出个国有人叽叽歪歪说我家管教不严,怪烦的。”
香织挂在夏油阿姨肩头,双手盖住她耳朵:“可能年纪大了见不得年轻人见太多世面,怕你知道太多,他们就此被抛下吧。”
夏油阿姨被香织捂耳朵的动作逗笑,摸摸香织捂住自己双耳的手,有点好笑地问:“香织?你们年轻人说什么不能让我听?”
五条悟摸摸后脑勺,有点烦躁:“切,谁理他们。”
夏油杰:“……我说你们,就算说的是真话,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五条悟&香织:“不要。”
夏油杰:“……”行吧!
他一回到家,就被香织又拉了出去,开始给所有人派发代购到的物品,然后碰头算账,发现代购的货物由咒灵携带不经航班托运,进入国境免去被海关征税,真是省了好大一笔费用,赚到的利润令人发指,别说来年一起去南美非洲的旅费了,两家人十年的生活费都够了。
香织:“不错啊,比我预想的多。所以说让你去打架真是浪费才能。这不是上至科研勘探下至物流货运,各方面都很好用嘛。”
夏油杰:“……”眼神死。所以说咒术真的不是拿来做这些的吧。这家伙真的是…………
香织:“你一半我一半,你那一半先在我这里放着吧,我问问我同学家里有没有好的项目可以投。”
夏油杰:“香织……”
香织:“嗯?”
夏油杰:“……算了。”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了,都会被她整出的新活干无语。
香织并不在意他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她对资金的积累速度相当满意,并打定主意来年去非洲,一定提前准备好大量生活用品和二手衣物,全部换成美金后再前往宝石矿金矿,然后让咒灵下矿井干活。
反正进咒术高专也是给人当黑煤窑童工,那不如给她先用两个月,至少挖矿的不是他本人,还能保证积攒下足够的资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一家人都能衣食无忧。
香织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先好好应对咒术高专来人。
“您是……夜蛾正道先生?”
初三前的最后一个寒假,香织在家门口见到了风尘仆仆的东京都咒术高专未来校长,一个身材魁梧的墨镜肌肉男。
她礼貌地后退一步,请男人进来:“初次见面,听夏油君提起过您,说您是位很棒的老师,对学生很关照。今天伊野先生没来?”
——难怪伊野说这孩子棘手。
夜蛾正道点头进门,简单解释两句,在和香织的交流中,愈发觉得她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年龄悬殊、需要格外尊重的长辈位置,而是完全平等甚至微妙地——有点俯瞰的角度。
但还是很有礼貌,坦率且豁达,因此并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