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闲聊间,霜降报谢家小娘子来访,连城将人请进来。
谢润一直寻思着要答谢连城,便自己备了礼物前来看她,这事谢夫人并不知道。
但她没想到另外两位公主也在,她有点悚长乐,这人可是纠缠过她大哥的,母亲以前说过,家中不欲大哥尚公主。
果然,坐下没多久,长乐就问她:“谢郎最近如何,本宫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她说的谢郎,指定就是谢寂。
“我......我大哥最近公务繁多,他甚少回家。”
连城看得出谢润有些紧张,便安抚似的拍拍她手。
谢润暗自松了口气,也是,有连城公主在,长乐公主又能将她如何。
永安笑道:“皇祖母的寿诞近了,她素来喜琴,若六妹能为她献上一曲,皇祖母定然开怀。”
连城不语,太后是贤妃的姑母,太后最喜她的儿女,对连城向来不冷不热。
长乐暗道永安多事,说这个做什么?连城根本不用讨好太后。
她随口问谢润:“据说谢家藏有绿绮琴,可是真的?”
谢润点头:“回公主,是真,绿绮为我大哥所藏。”
长乐转脸对连城道:“我记得六妹是爱琴之人,不如将琴借来,瞧瞧传说中的绿绮到底如何。”
连城思索着要如何回答。
绿绮她只当是替谢寂保管,自谢寂拿给她后,她一次也未弹过。
谢润却以为她是在为难,忙道:“若公主想看,我去求大哥,为公主借来便是。”
她又小心补充,“可大哥从来没有借琴给别人过,我,我尽力就是......”
嘤~~~她真的没把握能将琴借来,大哥爱琴如命。
长乐讶然:“如此说来,倒是谢少卿小气,将琴借来一观都不行?”
谢润替谢寂辩解:“大哥并非小气之人......绿绮琴,他或许是当作聘礼用。”
连城好险没被茶呛着,脸都憋红了。
永安不由称赞:“以绿绮为聘确实不错,可能他想在新婚之夜,与夫人合奏此琴呢。”
她流露出神往之色,“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连城手指有些哆嗦,她缓过一口气:“......四姐在胡说些什么?谢小娘子哪能听得此话。”
谢润却不配合,“公主,这两句是司马相如所作的《凤求凰》,倒与绿绮琴相应。”
《凤求凰》为司马相如所作,绿绮琴据传也是司马相如所有,可不就是应景?
长乐与连城齐声道:“负心汉!”
她们这是在说司马相如。
几位公主幼年时由一位学识渊博的女师教导,女师与她们说过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事。
末了女师总结:几位公主请看,卓文君拿钱贴补司马相如,而司马相如发达后,却另结新欢。文君写下《白头吟》与他了断,你们要引以为戒,男人,不能只看脸。
说到这位女师,倒是个奇女子,只是后来她辞了女师之职,不知去了哪里,连城时不时会想起她。
有侍卫来报:“公主,庄园外发现一可迹男子形迹,他围着墙徘徊了半天,似乎想翻进来,我们问不出什么,请公主定夺。”
连城起身,“将人带进来。”
她让人拿来双面屏风,将几位女子挡住。
被带上的人她却依稀有些熟悉,走到这人面前细看:“你是......你是那什么?俞琳还是俞琅?”
俞琳见连城认出了他,慌忙跪下:“公主,我是俞琳,我没有想做什么,就是来看看宁和妹妹妹......不不,是宁和公主。”
长乐扑哧笑了,“你是太子妃的堂弟?我想起来了,当年太子妃与太子刚成婚,宁和与你在太子府见过,是不是?听说她晕倒后,是你在照顾她,那会儿宁和还小,似乎很喜欢你,你们这是——”
俞琳脸如红布般,他连连摆手:“不不,公主别误会,我与她什么都没有,就想知道她好不好。”
“别着啊,本宫又没说你们有什么。我们刚好要去见宁和,你就与我们一道去吧。”
然而当她们到达到后院时,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宁和手里拿着一柄铜勺,正跪在院中坑哧坑哧挖土。
那块地砖已经被她扔到一边,旁边泥土还新鲜着。
谢润惊奇的看着,“她这是在做什么?”
连城不确定道:“她或许想挖洞逃走?”
侍卫道:“是,宁和公主本来是用金钗挖的,但金子太软,她便用铜勺来挖。”
宁和听到有人说话,抬头朝她们嘿嘿一笑,埋头继续挖土,似乎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女师忙跑到连城面前,对她一礼:“公主,请不要怪我们家公主,她就是太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