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寂突然觉得,揍楚王之事,他或许可以重新考虑下。
卫不器有些恼火,狠狠捶向楚王,“你胡说些什么?”
太子关切道:“六妹,父皇怎么说?”
连城嘟嘟嘴,“大哥——父皇不同意我们成亲。”
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父皇还是那个父皇。
晋王松了口气,幸好父皇没同意,他得抓紧拉拢谢氏族人。
太子忙柔安慰她:“无妨,父皇最疼爱你,迟早会同意的。”
他又对谢寂道:“未眠,孤的六妹最好不过,你千万不能让她伤心。”
谢寂郑重一礼:“太子殿下请放心。”
今日连城哪还有心情打猎,便找了处僻静园子晒太阳。
秋高气爽,天空是清凌凌的蓝色,一群鸿雁掠过高空,向南飞去。
谷雨给连城倒杯茶,“公主在想南地的秋色?”
连城出神的点头。
霜降笑道:“要奴婢说,富阳的春色才最好。一簇簇粉花白花,映着黛墙灰瓦,画都画出不来。”
连城一本正经道:“才不是,本宫现在觉得,谢少卿比春花好看。”
谷雨与霜降相视而笑,“公主所言极是。”
公主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犹记当年,公主抚摸着海棠花感叹:“人哪有好看的?花才最好看。本宫来生要做悬崖边的一朵花,谁想我摘都得死!”
想到这里,谷雨咯咯笑出来声,霜降忙瞪她。
谷雨马上收住:“谢少卿怎么不陪公主在行宫游玩?”
连城托腮:“他被他堂弟叫走了。”
皇帝在殿里生着闷气,席公公一边小心侍奉着。
“说来也奇怪,皇后很少入朕梦,做是入了朕的梦,她也不说话。”
他隐隐觉得,他当年大概让皇后伤心过,但那是什么事情呢?
正在沉浸其中时,门外有小太监报左相丰泽求见。
皇帝忙让人进来。
丰泽身形清瘦,略带病容,面色却温和可亲。
与谢阶庭不同,丰泽终身未娶妻,未置妾,皇帝十分信任他。
他行礼后,关切道:“陛下可是还在生气?莫要气坏了。”
皇帝眉目微皱:“朕怎能不生气?换作是你女儿——”
他下意识住了口,神情略带歉意。
丰泽无妻无妾,哪里来的亲生儿女?他只从族中过继了一侄子。
丰泽倒不在意,“公主如此出色,换作是微臣,也舍不得她出嫁。”
皇帝心里好受些,他大吐苦水:“可不是!谢家势力复杂,他又是右相最看重之人,此人谋算极深,朕能指望他待连城好?”
“你说朕该怎么办?连城看似柔顺,实则倔得很,愁死朕了。”
丰泽温言相劝:“陛下何苦要拆散他们?有些事情,本无需陛下动手。”
“左相的意思是——”
“男女之情,最深厚,也最淡薄。好时山盟海誓,但能持续多久,谁也不知 。”
“眼下他们两厢情浓,若陛下强行拆散,公主定会恨你,且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不如由他们折腾,等情淡了,或是他负了公主,那时无需陛下出手,公主自会处置他。”
皇帝听完沉思良久,他反应过来:“左相,你这是在为他们求情?”
丰泽拱手,“请陛下细想,若他能一直爱护公主,让公主欢颜,不正合陛下心意?至于陛下所虑谢家势力,微臣相信,谢家并无不臣之心。”
见皇帝冷笑,丰泽又道:“微臣知道陛下在忌惮谢家什么,无非是怕结党营私。但陛下英睿明达,他们哪敢过份。”
“微臣再斗胆说一句,陛下与右相的僵局,或许正该由公主打破。”
皇帝双手一摊,“哦,你的意思是,就任由他们胡闹?你知连城说什么吗?她说她不嫁人,要谢家小儿入府做男宠!”
丰泽怔了怔,他难得带着促狭之色:“这不是正好吗?事情传出去,丢人的是谢家,谢相爱面子啊,他会是何反应?”
皇帝想象谢相生气的样子,居然莫名舒坦许多。
丰泽又感慨道:“公主行事大开大合,不拘泥教条。这换作是别人,大概是要哭闹自残。”
或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皇帝猜到了什么:“说来你一直不娶,可是为当年旧人?是为她?”
丰泽一怔,“陛下——”
“朕记得,当年宫宴上,你也见过淮阳长公主。”
丰泽面露神往之色:“是,微臣见过她。‘
当年宴会时,春风正好,淮阳长公主朝他走来,他置身梦中,整个人傻住,那是怎么样的相见......
皇帝心中了然,皇姐当年如果看上的是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