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小伙子好大口气啊!”
正在给晴方登记积分的一个核验官听见阿皮的话,不由对他投来不屑的一瞥:“说的你好像能抓住似的,这也只有晴方小姐身手不凡才能……”
晴方一挥手,止住了核验官的马屁,自己转身盯着阿皮,道:“听阁下的口气,仿佛对本次试炼颇有胜算,难道是也抓到飞鸡了?”
她明明已经听说阿皮找到的是秋天的眼泪,并不在五种可食用物之列,却还这样说,不是挑衅是什么?
本想低调跟人说说好话蒙混过去的阿皮,只觉在胸中慢慢冒出股无名火来,一气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把背上的筐子扯下来,往桌上一丢,道:“飞鸡算什么,我这个才是无上珍品。”
核验官们见他言之凿凿,却也不敢怠慢,全都围上来,距离筐子最近的一名核验官眼看就把手伸到了筐子里。
晴方急忙叫道:“慢着!那是秋天的眼泪!”
那核验官急忙一缩手,慌乱间,竹筐被带倒,那四颗被草叶和泥土精心包裹的秋天的眼泪,顿时骨碌碌滚落地上。
这下,刚才圈子越围越紧的人们,呼啦一下全都散开来,唯恐避之不及。
“诶,你们别怕,我跟你们说……”阿皮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滚到自己脚边的一颗秋天的眼泪。
眼看阿皮就要摸到秋天的眼泪了,靠他最近的晴方不由大惊,也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拽下一条鞭子,啪的一甩,竟从阿皮的指缝里穿过去,卷起那颗秋天的眼泪,长鞭一挥,登时将那秋天的眼泪甩出了核验处的长棚,丢在不远处的森林中,不见了踪影。
“我的眼泪……”阿皮扑倒地上,欲哭无泪。
晴方收了鞭子,一叉腰,冷冷道:“没能力通过试炼也就罢了,干嘛还要用这等毒物来给旁人添麻烦?”
“毒物?”阿皮也不急着起来,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敢问小姐如何断定此物有毒?”
“秋天的眼泪是有剧毒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呀!”晴方瞪了瞪眼睛。核验官们也都在晴方身后附和着。
阿皮也笑笑,道:“那么大家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晴方一时语塞。
不等晴方再说什么,阿皮马上又道:“未经验证的道听途说,能当做真理来供奉吗?”
“可是,我们自古流传的说法,就是说它有毒啊!”有人说道。
“若是都遵循着‘自古’的说法不敢打破,哪来今日的五种可食用物?”阿皮环视四周,道,“若是只要自古流传的说法就够了,那么我们为何还要办这个试炼?阿尔忒尔试炼的真谛,不就是为了发现新物,拓宽我们见识的边界吗?”
人群一时陷入了沉默。晴方抱着胳膊,摸着下巴,似乎也听了进去。蹲在阿皮身边的细雪小声道:“没看出来,你还能上价值?”
阿皮苦笑笑,这不都是被逼的嘛!
晴方忽然走到阿皮对面,居高临下道:“你这样说,只是想让自己拿毒蘑菇通过阿尔忒尔试炼的初试吧?”
这丫头长了透视眼吧?阿皮有点儿心虚,但脸上不能垮,仍一本正经道:“咱们举办阿尔忒尔试炼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验证五种已知的可食用物吗?我觉得,应该是为了发现更多的可食用物吧?”
“复试考核的就是发现新的可食用物啊!”有核验官喊道,“初试考察的只是你的辨别能力以及博物、智慧、思考、野外生存等等各方面的基础能力,所以并不要求一定要有新的可食用物发现。”
“明白了吗?”晴方斜睨着阿皮,“别再强词夺理了。”
阿皮不理会晴方,站起身来,冲着核验官的方向问道:“初试只是对新发现不做要求,但并不是禁止,如果我拿到了新的可食用物,也应该是算数的吧?”
“这……”几名核验官互相大眼瞪小眼,这种情况,他们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啊。
终于有个年长些的核验官说道:“稍等片刻,我们请示一下上级再……”
“不用请示了,做数。”
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忽然从人群后面传来,自带一股威严,这让人群不待看清来人是谁,就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通路。
“司长大人!”核验官却认得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造炼司司长连山景。阿尔忒尔试炼虽然举办多次,但这位平民出身的老司长却是习惯了每次都要到现出来转一圈,希望能有些意外收获,只可惜迄今为止他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阿皮看见一个老头儿腰板儿挺直,大步流星走到了自己面前。这老头儿虽然穿了一身华贵的墨绿色的穗禾暗纹锦服,但被他毫不在意地撸起了袖子,挽起了裤管,袍服的长襟还被他掖到了腰带里,再加上他满头东倒西歪的花白头发,好似核桃皮的满脸皱纹,简直就是一个风吹日晒惯了的老农民。
老农民司长走到阿皮跟前,几乎跟他脸贴着脸,道:“不过,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