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说起话来宛若连珠炮,阿皮听着也是脑瓜子疼,他把那只从白草间买来的鬼戎匕首握在手中,道:“话是那么说,但手里有件武器,总比赤手空拳要好些吧?”
看见阿皮掏出匕首,大宽一拍脑袋,赶忙从背囊里取出那把铲子给了阿皮,道:“你用这个更趁手些!”
铲子手柄长度适宜,可攻可守,当然比匕首好用多了。阿皮从善如流地接过铲子,正要将匕首放回怀中,却听哗啦啦一声响,原来是他身后的一只飞鸡早已按捺不住,往树枝上略一压,再往上一弹,顿时哗啦一声,振翅飞下,两只钢爪大张着,正对着阿皮的头顶抓将下来!
晴方再不迟疑,手臂一抬,白羽箭已经挽在弓上,几乎不用瞄准,那箭矢便流星也似的破空而出,正中那飞鸡肚腹。
这飞鸡叽的一声掉落地上。但危险并没有解除。正如阿皮他们所担心的那样,在那只飞鸡被射杀的同时,四面八方的飞鸡从枝叶间飞出,几乎铺天盖地一般,朝着被围困的三人扑将过来!
“这绝对比十一只多吧?”阿皮惊叫一句,来不及收匕首,只用左手抓紧了,急忙跨步到了晴方身子右侧,右手的铲子猛然抡出,竟真让他歪打正着拍死了一只飞鸡,顺着铲子抡出的势头,呜的甩出去,撞到另外一只飞鸡身上,两只一起掉在了地上。
大宽则在晴方左侧,亦是将手中木棍舞的虎虎生风,一时间令那些飞鸡倒也近不得身。
晴方不敢分心,只能瞄准前方,搭弓射箭,一箭一只飞鸡,手头极稳。
只是阿皮这边有点儿拉胯。他的铲子虽然刚猛,但是一不如晴方的箭有准头,二不如大宽的棍子收放自如灵活,抡出去再收回来的空档,就容易被飞鸡瞅准了乘虚而入。而且阿皮的身体又不如常干体力活的大宽壮,抡了几把,就有些力不从心,气喘如牛了。
刚开始飞鸡还没把这些“猎物”放在心上,仗着它们数量多,扑过来是基本上靠的是“鸡海”战术,但是被阿皮胡乱挥动铲子给拍中两只后,剩下的那些飞鸡立即改变了策略。它们现实飞开盘旋了一阵,仔细观察到阿皮后继乏力,立时便有了计较。
只见这些飞鸡“咕咕”一阵猛叫,绕开晴方和大宽,竟从各个方向全都朝着阿皮飞扑了过来!
这明摆着是柿子捡软的捏啊!
阿皮欲哭无泪,却也来不及抱怨,急忙将手中铲子尽力挥起。尽管大宽和晴方都掉转头来帮他分散飞鸡的“火力”,可是那些飞鸡似乎抱定了主意,不管不顾的,就盯着阿皮一个人下嘴下爪!
这样一来,让晴方瞄准一个方向撕开包围圈的计划,基本上已经失败了。
晴方不得不让箭矢瞄向了阿皮的方向,以解救他于危难。但晴方一边射箭,一边观察着飞鸡的动向,她吃惊地发现,即使大部分飞鸡都对阿皮群起而攻之,仍有一些飞鸡飞在她和大宽身旁,似乎在继续保持着包围圈合围的态势!
这些飞鸡,也太狡猾了吧?
眼看着身上的箭已经不多了,而阿皮的围不仅没解,反而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再加上身旁这些保持包围圈的飞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来一下子……晴方越来越紧张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大宽虽然身大力不亏,但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他努力挥舞着木棍挡在晴方和阿皮身前,但是木棍的击打力度毕竟有限,即使抡中了飞鸡,也很难使它们毙命,顶多在地上晕一会儿,又会立即飞起来参与战斗。
大宽的胳膊越来越酸沉,挥动木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他不由急道:“飞鸡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咱们得想点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呢?逃也逃不出去,招架也渐渐招架不住,难不成,今儿个还真就要栽在这鸡窝里了?
阿皮铲子乱挥乱拍的,早没了章法,连脑子都有些木了,可眼前的那些飞鸡却一点儿也不见少。这样下去的话……
他不敢去想太多,只顶着满脸的抓痕咬紧了牙关,努力将手中铲子横着抡出竖着拍下,能多击杀一只飞鸡算一只。
渐渐的,阿皮的手臂也沉重了起来,巨大的疲惫感袭来,这让阿皮的动作不由慢了几分。飞鸡却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瞅准了阿皮动作迟缓,一只飞鸡猛然扑近,尖锐的钢爪狠狠抓上了阿皮的肩头!
骤然吃痛,阿皮一个激灵,右手握着的铲子都差点掉落。他急忙挥起左手去打那只飞鸡,飞鸡似乎颇为忌惮似的,叽的一叫,拍翅飞起,但它的钢爪却是狠劲儿一收,愣是将阿皮肩头的血肉抓掉了一大块。
阿皮疼的大叫一声,但还是咬了牙不敢松开一点儿手中铲子。与此同时,他将攥着匕首的左手也胡乱挥了起。管它什么招数,王八拳抡起来吧。
哪知他的左手刚刚胡乱挥起,那些飞鸡竟像是真被戳到了似的,竟叽叽乱叫着,慌里慌张的往一旁飞开。
阿皮一愣。这些飞鸡什么毛病?被铲子拍个结实都没见它们怎么退缩,怎么自己左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