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阿皮发呆,晴方道:“怎么,吹牛没法儿收场了?”
大宽也小心地碰碰阿皮,道:“阿皮,你想好怎么做飞鸡了吗?”
阿皮赶忙收敛了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思绪,对晴方挤出一个笑来,道:“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吹牛……我只是,只是觉得飞鸡如此珍贵,而且还是晴方小姐亲手射下来,本来是可以当做试炼积分的……这份信任着实令我感动,我一定要把这只飞鸡做成世界上最好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晴方总是有意无意绷着的脸上,总算多了些常驻的笑意:“不就是一只飞鸡吗,也值得你这样?我明儿再打一只就是了,这只你好好做。”
当然要好好做了。
阿皮和大宽一起拿小刀给飞鸡开了膛,把内脏什么的去掉,又从水龙头接了水洗干净。飞鸡的爪子太过锋利坚硬,既没什么肉又容易划伤手,他们便用鬼戎匕首把飞鸡爪子剁了下来。
想了想,阿皮又把包里的两颗土豆拿出来洗净放进了飞鸡肚子里。然后再就地挖了土,用水龙头里的水和成泥,一层层地涂在了飞鸡身上。
晴方瞧着新鲜,她和记忆里吃到的烤鸡做着比较,忍不住问道:“烤飞鸡不用拔毛的吗?那一会儿怎么吃?”
“这就是我的特殊独门做法了,”阿皮对晴方嘿嘿一笑,“一会儿准叫你大开眼界。”
“故弄玄虚。”晴方撇撇嘴,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阿皮和大宽从旁边树上选了些厚实且巨大的叶子摘下来,紧紧地包在了泥团儿似的飞鸡外头,裹了三四层,才用坚韧的野草捆扎起来。
阿皮用一根比较长的木柴在火堆中扒开一处,又小心地挑着用叶子裹好的飞鸡放了进去,再将周围的木炭细细地盖上那飞鸡,这才抹把汗,回头对晴方笑道:“好了,等一个小时左右,有香味飘出来时就可以吃了。”
“还要等一个小时?”晴方瞪大了眼睛,“为吃点儿东西,也等太久了吧?还不如吃维生丹呢。”
“只吃维生丹就够了的话,国王还要御厨做什么?”阿皮一边洗手一边说。
晴方哼了一声,道:“他那是骄奢淫逸。”
“也不尽然,除了保证不被饿死,大家仍然还是喜欢尝到些味道,好让自己感到开心或者满足,这几乎是种本能。”阿皮洗好了手重新坐回到火堆旁说道。
大宽深以为然:“对对对,有时候也不是饿,就是觉得嘴巴里得嚼些什么,有点味道才好。”
晴方仍是不以为然:“普通人这样也就罢了,可堂堂一国之君,吃了维生丹省下时间赶紧忙国家大事不好吗?为何偏要把时间耗费在这种口腹之欲上?”
阿皮刚要说“国王也是人啊”,但话到嘴边,他才猛然意识到:晴方似乎根本就不喜欢国王。
他立马改了口:“说的也是呢!”
“你别以为晴方不喜欢国王,就会看上你。”细雪的脑袋从阿皮肩头探过来,悄悄道。
“你闭嘴!”阿皮气道。
大宽纳闷道:“我没说话啊!”
晴方往火堆里投了一颗柴,火焰噼啪地贪婪舔舐着柴火,被热力包裹,泥团中的飞鸡的香气渐渐氤氲了出来。晴方忍不住深深吸口气,道:“阿皮,这种泥裹飞鸡用火烧的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咳,我瞎琢磨的呗。”阿皮生怕说多了又被晴方揪住漏洞,遂以退为进问道,“不知道人家御厨都是怎样处理飞鸡的?”
晴方摇头道:“我只吃过,没看见御厨是怎么做的……但端上来的飞鸡是拔了毛的,黑乎乎的。听国王说,那是御厨用不大不小的火儿炙烤了半天才烤熟的。可我觉得烤的有些过头,吃起来都发苦了。国王却非说那是什么最珍贵的食物,硬逼我吃,我就把盘子拍到他脸上了。哼,为这事儿,我父亲还关了我一周的禁闭……”
盘子拍到国王脸上……阿皮不由咋咋舌头,又打听道:“听说国王小时候遭遇过不幸,那他的脸……他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大宽悄悄拽拽阿皮衣角,道:“阿皮,你怎么能打探王室呢?这是大不敬啊……”
晴方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这事儿全国人民不都知道吗?不过,我和你们一样,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火灾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我和六世岁数一般大,发生火灾的时候我也还小,应该只有四五岁吧。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而且那时候六世性格也还好,不像现在这样,总是吹毛求疵找别扭……我记得那时候六世长得很秀气,简直像个小女孩似的,他的母亲也特别喜欢把他打扮成小姑娘……”
想起往事,晴方不由在嘴角带起一丝丝微笑。但这笑也只是转瞬即逝,就像她和国王短暂的童年一般。“后来,我依稀记得有一天母亲突然跟我说王宫里起了大火,六世受了伤。从那天起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到他。等再见面时,他就已经戴上了面具,声音也变了,”晴方叹口气,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