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关我事儿。”阿皮沉吟道,“但是……”
“别但是了,咱们先走好不好?”细雪着急地踢踏着,“一会儿那小子回来了!”
阿皮叹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道:“细雪,你从那里走吧。我……真的不能走。”
“什么叫我自己走?我若是那样自私自利的,又何必要折回来寻你?”细雪又急又气,“你发什么傻?”
“细雪,我若是走了……”
“积苏就做不成杀手了,说过的话不用再说一遍。”细雪打断阿皮,道,“但你不是也说过吗,他心里太过执着,不当杀手更好。”
“暂时不要成为杀手,和被无情宣判永远不能成为杀手,本质上并不相同啊!”阿皮耐心解释道,“积苏之所以想当杀手,也不过是为了族人能够认同他,咱们若是一走,便又印证了积苏一家都不是合格的杀手的印象,他还怎么获得认同?”
“认同就这么重要吗?”细雪不能理解。
“重要。”阿皮加重了语气,“为什么我曾经想要逃离原来的世界?就是因为我得不到认同。那种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支持,甚至没有人在乎的感觉,我尝过,我不想再尝,也不想本来很好很好的人尝到!”
就在这个时候,积苏抱着一大堆的土豆,满脸笑意走了回来:“好多!”
这回彻底走不成了。
细雪狠狠瞪了阿皮一眼,一转身往桃林外走去。
积苏把怀里的土豆与之前挖的那些放在一处,拍拍手,道:“你的驴跑了。”
“没,没事儿,它认……”阿皮那个“路”字还没说出来,就听细雪在林外呜哇一声大叫。
阿皮一惊,赶忙往外跑去,细雪歪歪扭扭地跑了回来,气急败坏道:“把这小子给我弄下来!”
小胖子阿豆丁正趴在细雪背上,紧紧揪着它的鬃毛,嘿嘿笑着:“真好玩!”
积苏看一眼阿皮,忙道:“豆丁,快下来!”
阿豆丁倒也听话,手一松,身子一歪,便从驴背上滚了下来。不等阿皮去扶他,这胖小子竟小胖腰一转,自个儿站稳了。
不愧是排名二十八的杀手啊!
阿豆丁看见阿皮,飞奔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我爹让我来谢谢你!”
“谢什么?”阿皮刚问出口,却又马上明白了这小家伙所谢为何。估计是粑粑拉下来了。
阿皮笑道:“肚子还疼吗?”
“不疼,不疼了。”阿豆丁嘿嘿笑着,“我不该回去就把油渣都吃光……”
阿皮瞪大了眼睛:“你也太贪吃了吧!下回可别这么乱吃了,饭吃八分饱,肚子不饿,身上有劲儿就成。吃太多了就会肚子疼,你不会再想疼了吧?”
阿豆丁急忙摆手。虽然他还听不懂什么是八分饱,但是让他下回别这么吃这句话还是听明白了的。小胖子转转眼珠,道:“阿皮哥,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吃到魔鬼指甲炒肉条?”
“当然有机会,不过……”
阿皮话又没说完,胖豆丁立马心急地推开他就要往外跑:“我去取盾牌锅!”
“你等等!”阿皮急忙叫道,还是积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豆丁,道:“今日没有。”
“啊……”豆丁难掩失望。
阿皮拍拍小胖子浑厚的肩头,道:“猪肉呢,我和积苏都做成腊肉了,这样可以放很长时间不会坏,即使我走了,你们照样能吃到肉。”
“你要走了?”小豆丁一愣,马上想起了阿皮还是等待审判的身份,不由扯住了阿皮的衣角,“我舍不得……”
阿皮大为感动。这孩子只是因为吃过一次自己做的菜,就已经对自己依依不舍了,还真是……
“……舍不得炒肉,你在死之前能给我再做一次吗?”在阿皮感动的功夫,阿豆丁把这句话说了完整。
阿皮盯着这个小吃货,道:“谁说我要死了?”
阿豆丁纳闷道:“不是明天审判你吗?刚才我娘都去和婶婶们擦祭台了。”
这是万事俱备,只欠阿皮抵命了吗?
阿皮很是无语,只咬咬牙道:“审判结果如何,还未可知也,说什么死不死的,为时过早。”
“是吗?”阿豆丁眨巴眨巴被脸蛋上的肉快挤没了的眼睛,道,“可是你的观礼团都准备好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阿皮气道,“难不成我不死还对不住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了?”
“不是我们,是你的亲友啊。”阿豆丁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阿皮越听越糊涂,非常怀疑这小子昨儿吃太多,把脑子也撑坏了。
“审判时需要有控诉与被控诉双方的亲友在场观礼,这是规矩。”积苏在旁解释道,“如果有特殊情况请不到亲友,我们会用草木扎成人形,代替亲友观礼。”
原来是扎草人。这算什么习俗?阿皮正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