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比试了,你告诉我你还没想好对策?”细雪睁大了眼睛,“你的心也太大了吧?”
晚上躺在小破出租屋里,苏任平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和细雪聊了起来。
“也不算是完全没想好,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苏任平道,“谁知道那什么隐潭竟然在悬崖下头……”
“你也不想想,萨米特亚山那么高,隐潭当然有可能是在山崖下边了。”细雪摇摇头,“估计人家埃比泽姆人都知道,就你不清楚吧?”
苏任平叹口气:“所以说,干啥事儿都得先收集情报,尤其是我这个外来户……可问题是他们也没给我准备时间啊!”
“人家怎么没给你时间?从即位大典到现在多少天了?”
“我那不是忙着开店……”
“比试重要还是开店重要?你要是在比试里死了,还开什么店?”
“我说你能不能别咒我?”
“我说的是实话啊!这么简单的逻辑,我不信你都没想过?”
这说着说着还有点儿想吵起来的意思了。苏任平只好缓和了口气,道:“我想是想过,但是没想出来对策,就暂时搁置下了。谁知道……就到了现在。”
“逃避。”细雪精准总结。
苏任平被人揭穿心事,不由有些面上挂不住,便哼哼两声,道:“反正都到现在了,吃后悔药也晚了,咱们现在还是专心想怎么应付过去吧。”
“不是我们,是你。”细雪提醒他。
“哇,咱们不是老乡吗?”苏任平忍不住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面对吗?”
“不然呢?”细雪冷笑一声,道,“宗庙重地,也不大可能允许驴子进去吧?而且就算我进去了,能帮你什么?帮你跳崖还是帮你游泳?”
这话说的不错,但是对于需要安慰的苏任平来说,稍显刺耳。在黑暗中他噘了噘嘴,没再言语。
细雪从地上抬起头看了看他,扑棱扑棱耳朵,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能说啥?”苏任平幽幽道,“反正苦果我一个人吃便是。”
“切,小气。”细雪摇摇头,道,“如你所说,我们是这世上唯二的老乡,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去送死?”
“嗯?”苏任平听细雪这话里似乎有话,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
细雪仍懒洋洋趴在地上,道:“先说好啊,我只能帮到你下山崖,至于游泳,我也无能为力。”
“这就足够了!”苏任平彻底精神起来了,“游泳的事儿,我大致有点儿谱了,就是这个下山崖……我又不会武功,实在是没辙啊。”
细雪笑笑,道:“你呀,明天起个早儿,去趟雅帕克城吧。”
“我老家?”苏任平奇道,“去那儿干嘛?”
“你这也是反认他乡做故乡了啊,”细雪笑道,“雅帕克城的采药人有种翼膜,类似滑翔机,你去借了来便是。”
类似滑翔机的翼膜,简直太可以了!只是……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苏任平奇道。
“你不该先问我去雅帕克城的什么地方找采药人吗?”细雪问道。
“当然都要问……”苏任平急道,“这天儿也不早了,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
“昨天去你店里的那位客人,叫……”
“阿土?”
细雪点点头,道:“他就是采药人的传人,你找他就能借到翼膜。”它瞥了苏任平一眼,不等他再问,又道: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为了不影响你做生意,我不是出去溜达了吗?就在街上和树上的鸟儿稍微聊了会儿天儿,听那只鸟说的。”
苏任平张大了嘴巴:“你还能跟鸟儿聊天?”
“有啥不能的?”细雪低头往地上一趴,“天下动物是一家嘛。”
于是,满满事业心的专门店二分店店长在开业第二天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新店关了门。
雅帕克城紧挨着米亚城,两城距离挺近,但为了节约时间,苏任平还是雇了辆马车,连细雪也捎了上。
阿土并不是什么名人,苏任平压根儿不可能只靠一个名字找到他,但是根据细雪从鸟儿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相对于小卖铺的店主,采药人的身份要更显耀一些。
所以当他带着细雪出现在雅帕克城一条不起眼的小街上,站到阿土的小卖铺门口时,连字号都没有的小卖铺老板阿土都惊呆了,张口就是:
“苏……苏老板,我要交饭钱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待阿土把苏任平让进他的小店,听了苏任平所来的意图后,脸上的惊讶更甚:
“这……这种事儿,苏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苏任平下意识看一眼门外游荡的细雪,回头笑道:“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到处跟人打听,后来在书院贺先生那儿才问到些线索,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