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任平忙问道,以为细雪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细雪晃晃耳朵,道:我发现啊,咱们现在走的路,和来的时候不一样。
咳,就这个啊?苏任平有些失望,道,咱们是去桃夭千仞的路上,积苏他们知道一条近路,当然和咱们来时走的路线不同。
什么?去桃夭千仞?细雪大惊,去那儿干什么?你不是被判为不受欢迎的人了吗?还去,那不是去找不自在吗?
苏任平叹口气,道:肯定会不自在,但也没办法,为了自保,我只能如此。当下,他凑在细雪耳朵旁,把来龙去脉约略跟它讲了一遍。
细雪马上抓到了重点:桃夭千仞本来就要揭过你这篇儿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谁生事,偏要许以重金买你的命呢?
苏任平道: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但桃夭千仞有规矩,莫说阿甲,就连积苏都不肯跟我透露一点儿
那就只能去一趟了?
对。
其实,你想想你的对头,也没几个人,大概怀疑的范围总是有的。对吧?
话虽不错,但我还是要确定一下。
阿甲虽然听不懂细雪的话,但苏任平的窃窃私语他还是能听到几句的。他回头问道:你要确定什么?
你说呢?苏任平反问道。
阿甲深深看他一眼,道:你要不要歇会儿?
呃要!
几人一路急行军般,从午后走到天黑,竟已走到了雅帕克城城边,也的确需要休息片刻了。
本来依阿甲的性子,路边树林里生堆火便得,可是苏任平坚持说,晚上天儿太冷,必须得住店。
的确,深秋的风,已经凉的像刀子似的了,谁不想住的舒服些?
而且还有苏任平给掏钱,不住白不住。
一行人找了家简陋的村野小旅店,安顿睡了下来。苏任平这一天折腾的实在是累坏了,尽管那小店的客房的床只是连褥子都没有的硬板床,他也几乎是沾枕头便打起了呼噜。
细雪一直为苏任平担惊受怕,此时松懈下来,也便卧倒在苏任平的床尾,睡的死死的。
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们这样,睡得如此踏实的。
子夜时分,小旅店破旧的房门轻轻开了个缝儿,仿佛是被夜风不经意吹开了似的。
夜色如流水般淌进了苏任平的房门,抻长了变成一个比夜色更加浓重的黑影。
黑影脚步极轻,猫儿一般落足无声,很快便闪到了床边。
苏任平和细雪此起彼伏地打着呼噜,一唱一和般。
黑影似乎轻笑一声,手臂微抬,一道凛冽的白光漏出,骤然划破黑暗,眼看就要往苏任平颈间落去!
就在此时,嗤的一声微声破空而出,便往黑影腕间射去。
黑影似乎早有准备一般,手腕一翻,身形一转,立即向着石子来处扑了过去,手中寒光猛然刺出!
同样的亏,他不会吃两次。
寒光如闪电般划破一小片的黑暗,照亮了那雪亮的匕首尖下的脸庞。
正是积苏。
积苏往后一翻,腰身后弓如桥,刚刚避过了这一剑。
可下一剑跟着又来了,剑锋密不透风。
积苏往后退了三步,避开了那黑影刺过来的五剑,却也退到了门边。
门缝被风吹的大了些,些许夜光透进来,将挥剑那人的脸照的清清楚楚。
正是阿甲。
阿甲瞅见积苏一只脚已退出了房门外,却也并不紧逼,只急急退后几步,折身又往睡床上刺去!
不可!积苏一惊,竟下意识出了声。他也顾不得许多,飞身就往阿甲身后扑去,手腕一翻,掌上竟是已多了支同样寒光凛凛的小匕首。
阿甲比积苏快太多,此时已经将匕首递到了苏任平的胸口,只需再轻轻往前一递,便可
便可完成这秋季的最后一单生意了!
可苏任平偏偏此时醒了。
积苏那一嗓子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暗夜里已足够响亮。
苏任平一个激灵,从梦中睁开了眼睛,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见一只雪亮的匕首往自己胸前插来,登时被唬的脑袋一空,只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便往床内躲开,双脚胡乱蹬起。
有道理乱拳打死老师傅,苏任平闭着眼睛瞎踢瞎蹬,竟让他误打误撞的,一脚踢上了阿甲的手臂,另一脚眼瞅着又要往阿甲胸口踹去。
阿甲只好略略闪过,调整了身形错过那一脚,又要往下再刺。但此时积苏已到近前,翻腕刺过,划向阿甲颈间。
积苏只为逼退阿甲,这一剑划过,实在是控制着力道,哪怕碰到,也就是划破个皮儿。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积苏和阿甲虽然劲道拿捏的均是恰到好处,可他们却忘了,此时并非是在开阔处,而是身处一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