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平小心地将这几粒麦米包好,藏到了柜子的深处,才招呼细雪出门去借钱。
那只细雪大摇其头:太累了,我得睡会儿了。再说了,借钱这么没面子的事儿,你一个人去丢脸就好,何必再拉上一个我呢
苏任平得罪不起这个带回麦米的功臣,只好自己去了白草间。
他所能想到的,可能会借钱给他的人,也就只有这位姚老板了。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姚朱安的底细,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姚老板也像苏任平一样,并不属于埃比泽姆。不管他是重生还是穿越,四舍五入,也便相当于和苏任平是老乡了,老乡总该对老乡多一份同情和理解吧?
果然,姚朱安对积苏的经历和遭遇很是同情,对老乡的决定和仗义很是理解。但是,作为一名优秀且精明的商人,姚朱安却并没有立刻被同情和理解冲昏头脑,而是拿出算盘和纸笔,噼里啪啦的打算了一阵子,方道:
任平,我眼下的流动资金还算是充裕,但是我这店得开,生意得维持,所以不能将所有的资金都给你
这个是自然,苏任平很是理解,姚老板量力而行,苏任平就已经很是感激了。
姚朱安点点头,又道:刨去我的日常花销,以及进货周转所必需的资金储备,我能给你的就只有二百埃比了。
苏任平忙道:二百埃比已经不少了,其余的,我再
你先别忙,我话还没说完,姚朱安道,咱们虽然是朋友,但是涉及金钱账目,我觉得还是把一些话提前说清楚的比较好,毕竟亲兄弟明算账,大家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才不会伤了和气。
苏任平很是赞同:姚老板说的是!
姚朱安点点头,道:二百埃比我只能借给你一年,从今天起算一年后这必须尽数归还。这一年所产生的利息,照银号的标准再减去三分就成。你若是觉得可以,我便拟了协议,一式两份,签字取钱。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果然是干巴利索脆。苏任平也算是个有经验的曾经的高利贷借款者,听了姚朱安的条件,知道人家已经是很良心的了。他自然是没什么异议,马上便点头答应了。
只是有一点令苏任平很是发愁:眼看着小半天过去了,还剩下五百埃比,要去哪里着落呢?
正写着协议的姚朱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笔,道:你说,你借这笔钱是为了救下积苏?
是啊。苏任平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不然积苏就得去迷思森林自生自灭了。迷思森林你也知道,那里岂是人呆的地儿?
姚朱安在指间转悠着笔,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店呢,生意是越做越忙,早就想找个人来当伙计,帮我分担一下。积苏这孩子我也打过交道,是个好孩子。你呢,不管怎样,现在也算是他的所有嗯,监护人吧,你若是同意让他来我这里工作,我再给你一百埃比,而且这一百不用你还。
这条件的确不错。不过
苏任平有些犹豫:这我得问问积苏才成。我若是不经人家同意,便收了你的钱硬把他安置到你这儿,总有点儿像是人贩子买卖人口似的
姚朱安不乐意听了:说的我这儿好像是什么魔窟似的积苏真来了,我能委屈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任平可不敢得罪自己的金主爸爸,我只是觉得,这应该征求一下积苏自己的意见,毕竟这涉及到他以后的路
就在他们两个正说话的时候,姚朱安和苏任平忽听有人进了铺子高声叫道:苏任平在不在?
白草间的铺面虽然不算小,但货架拥挤,货物众多,所以姚朱安和苏任平在货架后面谈事儿,从店门儿进来的客人是看不到一点儿人影儿的。
进了店面不见店主,出声招呼一下是很自然的。可是,客人要打招呼,应该是招呼店主人才是,怎么会叫店主之外的人名呢?
就算苏任平经常来白草间,和姚朱安关系还算不错,但也绝对不会叫人误以为苏任平也是这家店的合伙人啊。
苏任平与姚朱安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俱是纳闷,却还是一同从货架后转了出来。
只见在门口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人看见姚朱安和苏任平,微微颔首打个招呼,道:敢问哪位是苏任平先生?
我就是,请问您苏任平站在距离那人五六步远的地方,打量着来人。
那人笑道:我是书院的学生,高大宽的同学
苏任平恍然大悟:是大宽叫你来的?
非也,是贺先生让我来的。年轻人道,贺先生说了,苏任平先生如今遇上了难题,单靠自己的话恐怕是有些棘手。但贺先生有个法子能解苏任平先生的燃眉之急,所以打发我来,请苏任平先生往书院一叙。
这是什么意思?
苏任平皱皱眉,道:这位同学,你们贺先生到底是所指为何,能否给个明示?
书院的学生了然一笑,道:苏任平先生是不是正在筹钱?
苏任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