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来啦。”
“宾客都走了吗?”
短暂的懵怔后,宋蓁迅速捞过一旁放置的外披,胡乱的往身上套。
此时她整个人就似被扔进热锅里煮烫过,心扑腾扑腾的上下窜跳,全身都臊得在发热,脸更似充血一样的红透了,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陆慎早在宋蓁和他四目相对时就迅速移开了眼,人侧身站着,他脸上神色看起来依然淡然,只又习惯性的捻起拇指上的扳指,听到宋蓁糯糯的问语,他手指微顿,也没去看宋蓁,只淡淡回了声:“嗯。”
“您喝酒了?需要让人准备醒酒汤吗?”为了缓解尴尬,宋蓁硬着头皮找起了话说。
“不必,并没有喝多少。”
“哦……”
尴尬,感觉这天快要聊不下去了,宋蓁裹着身上的外披,绞尽脑汁的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要先梳洗吗?盥洗室还有热水。”
“……您的衣物放在哪?需要我帮你拿吗?
“不必,”陆慎这时终于转头看了宋蓁一眼,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抬脚往盥洗室去:“你先歇息,不必等我。”
看着他进了盥洗室,宋蓁才算松了口气,她去到床边坐下,想躺下休息,又担心自己这样做会让陆慎认为她对他不重视,失礼。
可就让她穿成这样等陆慎出来……会不会太不矜持,主动了点?
他万一觉得她是轻浮的女子怎么办?
哎呀!真烦人!
宋蓁仰躺到床上,轻吐了口气,要不先睡吧,他不也主动说了让她先睡嘛。
可是,看那男人回来得不情不愿的样子,她若是不主动,她今后可能就和守活寡没两样了,兴许没多久就被他忘记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别怀疑,肯定会!
人女主宋菱前世就是那遭遇,因为太紧张,见到陆慎就抖,最后洞房没洞成,陆慎也很少再回到内宅,后来便远赴边关一年回来一次。
男主人在外久不归,恶毒养婆婆找不到泄愤对象,便将所有苗头对准了她,宋菱成婚那三年过得极为艰难困苦。
等到最后陆慎造反,她得到一封休书,因为怨恨他对她的忽视冷待,她没要他给她留下的人手宅院,拿着休书嫁妆回了宋府,却不想竟被亲生父亲给亲手勒死了……
说来,宋菱的便宜父亲,现在也是她的了……宋蓁一个激灵,瞬间就精神了。
矜持是什么?矜持能和命相比嘛,能和舒心爽意的自在生活比吗?
宋蓁给自己鼓着劲,又起身去屏风外把桌上的酒拿了进来,倒了两杯,摆在矮桌上。
于是陆慎出来,就见少女裹着大红外披端坐在床上,满头乌发顺披在后,头微垂着,露出细白的一节颈子和皎好精致的侧颜,边上摆着酒盘,银制酒盏里已经倒满了酒。
像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冲他勾唇浅笑道:“洗好了?”
“嗯。”
陆慎犹豫片刻,抬脚朝宋蓁走了过去。
明明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可随着陆慎的逐步靠近,宋蓁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慌乱跳动起来,拽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
“时辰不早了,歇息吧。”陆慎走到她面前,径自说道。
“哦,好……”
宋蓁慌乱的应了声,就要拖鞋上床,又瞥见矮塌上的酒,她动作一顿,心头一个咯噔。
酒摆放的这么明显,他不可能没看到,可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他果然没打算接纳她,把她当妻子看待。
那不行!
宋蓁深吸口气,抬起脸又冲陆慎羞涩的笑了笑:“酒我已经倒好了,听说…合卺酒有永不分离,同甘共苦之意,不知侯爷可愿与我共饮……”
怕他拒绝,宋蓁干脆起身端起那两杯酒盏,把其中一杯递到了他面前。
陆慎看了眼递到面前来的酒,又看向宋蓁,目光里含带着几分审视。
宋蓁端着酒盏,仰头望着他,莹润细致的脸因为羞意晕着淡淡的粉,水眸清澈,里面的期待忐忑清晰可见。
她是真打算和他好好过日子
短短时日一个人的变化为何能如此天差地别……
宋蓁见他不接,还盯着她一脸探究的样子,心里有些撑不住的忐忑起来,她捏着酒盏的手微紧,脸上也出现了几分失落:“侯爷可是不愿?”
“既然侯爷不愿,当初为何又要接下圣旨?自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侯爷不愿接纳我,那这世间还哪有我的安生之处……”
宋蓁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这下她是真委屈了。
虽然她自幼就没了妈,可因为她是花心老爸满心期待,不惜放弃花丛得来的孩子,自来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要什么就有什么,她说不要后妈,她爸就再没将外面那些人带到过人前。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