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最近又没有按时进食?”
温屿把着脉,眉心渐渐拢在了一起:“已经病了几日了?怎么现在才宣下臣。”
“没几日。”李贵妃淡淡回了句,随即就收回了手。
温屿手下一空,他不由看向了李贵妃,面上带了一抹无奈:“娘娘这是为何,宣下臣来看,又不敢让下臣把脉了?”
“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
温屿生气她对自己身体的不在意,他脸上最后一丝温润消失,脸色胀红,明显的生了怒,他语气也沉了几分:“心疾加重,如今还咳了血,这是没事?”
“你什么时候能爱惜下自己,如今就没有你半点能在意的了......”
“温屿,你走吧。”突然,李贵妃打断他的话。
“辞官离京,你不是早就想去到民间,潜心研习医术,整理医册?你如今年岁还好,何必在这陪本宫耗着。”
顿了顿,她又道:“离开之后,将自己的症疾解了,娶个妻,生个子,好好过吧,二十年了,也够了。”
......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赶我走?”
温屿眼里划过痛色,片刻后他深吸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是蓁儿那里,还是李家。”
……
“你还真是了解我。”许久,李贵妃苦笑一声。
她没回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她最终还是坦白道:“本宫需要有一个嗣子。”
“你说什么?”
温屿倏然抬头看向她:“你疯了?你明知道皇帝已经知道自己丧失了生育能力,后宫所出公主都是......”
“我当然知道。”
李贵妃再次打断温屿的话:“这事是我安排人去透给他的,我会不知道?”
她声音突然提高几分道:“可我现在需要一个筹码,一个能和皇帝太后博弈的筹码!”
她说着,眼里的泪已经落了下来:“谁能想到他会那样恶心,竟然能对自小看着长大的人动了念头......”
“那晚,他是故意走错屋的,我被他骗了,被他骗了。”
“别哭!”
温屿伸手一把抱住李贵妃,抬手慌张的给她擦着泪:“别哭......”
“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心,他今日还当着靖武侯的面,画他抱蓁儿的画,这要是被靖武侯知道,蓁儿就完了,彻底完了。”
“你该知道的,蓁儿对我意味着什么,她还那样小,还在襁褓,不足我手臂长的时候,就被我抱在身边养着,是只猫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个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的。”
温屿听着李贵妃哭得嘶哑的嗓音,心被割裂的疼,他动作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最后他闭了闭眼,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的道:“我帮你,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只要,只要你不要再赶我离开你......”
李贵妃闻言身形一颤,她唇动了动,却始终没说出话。
温屿察觉到她的轻颤,他顿了顿,大着胆子在她头顶落下了小心翼翼的一吻,又喃喃道:“琬琬,我能为了你成为天.阉入宫,便是是为了你去死都愿意,你有需要说便是,又何须用这样婉转的法子。”
“可我,不想你去死......”终于,李贵妃哑声道。
温屿闻言,心头一震,他移开她些许,双眸锁着她,目光缱绻,犹豫一瞬,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勾唇轻笑了笑。
“能得琬琬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他这话说出来,李贵妃再也忍不住了,她崩溃的捂住了脸。
她突然深深的恨上了自己。
她自私,真的自私!
当初为了家族,不敢和面前的人私奔,害他成了天.阉之人,如今为了别的,她又要再次抛弃他。
更何况,她明知道,他师父就是因这事被太后灭口去了的……她这样和直接在他心上插了两刀再送他去死没什么区别。
她不能这样对他,不该这样对他,他不欠她。
“算了,不要了,我再想想法子,再想想法子,不能让你出面给他治,不可以!”李贵妃捂着脸,痛苦的哭道。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还要陪你去看山川河流,行遍四洲呢。”
一旁温润清如的男子,紧紧的抱着她,一声声安慰她:“没关系,琬琬,没关系......”
......
时间一日日过去,一晃就到了除夕前一日,大年二十九,这一日,宋蓁在府中见到了伤疾好转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