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作为人的理智被短暂压制,体内潜伏已久的妖性被激发出来,他盖章似的,勤奋地在沈微雪每根指尖都留了个印,又嗷呜一声,在沈微雪的手背、腕骨,各咬一口。
紧接着他顺着沈微雪的手臂一路攀上——迦兰城里没有风沙,为了舒适,沈微雪又换回了宽袖长袍,这就给了小崽子可乘之机,他钻在衣袖下,攀到哪啃到哪,留下一溜儿湿润润的牙印,还有一叠声兴奋的嗷呜嗷呜。
像圈了地盘留下独特的印记,不许别人再碰。
沈微雪开始察觉不妙,他在小狼崽在他衣领冒头时一把捏住小家伙的后颈,提溜起来,不轻不重地摇了摇,道:“行了啊,别越来越过分了——”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沉眼前一黑,原本小小只的狼崽子突然变大,低沉地嗷呜一声,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的手,两只前爪搭在他肩头,顺势一扑。
……胸、胸口碎大石。
沈微雪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恢复正常大小的雪狼力气大得很,沈微雪想要起身,却被牢牢摁着不给动,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低了下来,在他颈侧蹭来蹭去,呵出来的热气洒得颈间一片湿热。
沈微雪被他弄得发痒,侧头去避开,眼尾却瞥见那摇得越发欢快的大毛尾巴,心说这崽子别是被哈士奇附体了吧。
正想着,这只哈士狼突得啊呜一口,叼住了沈微雪的锁骨。
这一口和小糯米团子的一口截然不同。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微雪倒抽凉气,锐利的齿尖刺破了肌肤,渗出红豆般的血迹。
雪狼低头瞧见,眼眸越发幽蓝,他舌尖一卷,舔走了这滴红豆,仍旧眷恋不舍地徘徊,啃了第二口、第三口……
……不能忍了。
……揍吧。
沈微雪深吸一口气,正要手脚并用地将这只大雪狼推开,这只崽敏锐地意识到他生气了,怯怯地缩回了脑袋,枕在他胸前,耳朵耷拉下来,睁着双水润清澈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他。
那大尾巴也不摇了,软软地垂下来,灵活地缠住了沈微雪的双足,软绒绒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脚踝处打着圈。
……这就很过分了。
明明被啃的人是他,他还没生气还没委屈呢。
沈微雪捏着毛绒绒的耳朵,一时不知道该继续揍还是怎样,僵持间,这只雪狼抓住时机,探头过来,在他唇边啊呜一口,又飞快地缩了回去,继续委屈脸。
唇角被磕破了,有点疼,沈微雪下意识伸舌舔了一下,尝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炸开了。
……还是揍吧!!!
再后来就是一片混乱。
沈微雪都不知道被啃了多少口,醉了的狼崽不知分寸没轻没重,热衷于往他身上留牙印,要不是沈微雪竭力制止,衣服都要被不安分的狼爪子扯了个破烂。
最终还是雪狼自己困倦了,慢吞吞地趴下来,才被沈微雪制住。
沈微雪艰难地摁住了雪狼,断续喘息着,精疲力竭地命令:“趴下,爪子揣好。”
他浑身狼狈,见雪狼还想抬头,手下用了点力,将狼脑袋摁下:“睡觉。”
雪狼被按得低头,眷恋依赖地朝沈微雪嗷呜一声,终于被困意打败,乖顺起来,往沈微雪身边凑了凑,慢慢闭了眼。
沈微雪缓缓平复心跳,见雪狼终于乖下来不动了,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他也很累了,雪狼醉傻了没个分寸,他还要防备着不要让外头耳目敏锐的迦兰人注意到屋里的动静,简直折腾得心力憔悴。
熟悉的温暖靠在身侧,莫名的让人安心。
沈微雪心情复杂地看着白绒绒的狼脑袋,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顺从内心。
他将一只手穿过雪狼颈下,一只手搭在雪狼背上,侧过身子,与雪狼脑袋相靠,也没有精力再想太多,很快也陷入沉睡。
……
翌日醒来睁眼,入目一片绒白,沈微雪愣了一瞬,才渐渐回神。
昨夜里被毛绒绒冲击而短暂压下的顾虑此时翻涌而上,沈微雪张了张开口,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行了,这回是真的翻车了。
面具早摘了,又被撞了个正着,还有什么能瞒的呢。
“……早。”沈微雪努力克制着快要绝顶的尴尬,努力装作寻常态度,翻身想坐起来,一缩脚,才察觉脚腕上缠着什么,软软绒绒的触感……是雪狼的大尾巴。
沈微雪登时觉得脚踝上缠了一团火,这团火以燎原之势迅速涌上头,烧得他连耳根子都是火辣辣的。
云暮归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微雪,也很紧张,他比沈微雪醒得早,早很多——他已经看着沈微雪发呆很久了,满脑子都是无限循环的“怎么办”。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