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个同样面色苍白的人有气无力地坐在桌子前,喝着外卖刚送来的白粥,展开了一场事关今后生死存亡的对话。
对话的结果是,李木子在保证书上签字并按下了手印。
【为保二人生命无虞,我,李木子在此郑重承诺,将不再妄图对手札上的内容有任何调整。如若违反,愿接受一辈子不得退休之惩罚。立字为据。】
好在李木子的“毒药”药性并不是那么强。当天下午二人的症状就基本消失了,江晓羽提前准备好的药方记录,总算没有机会展现在急救医生面前。
闹剧过后,正事也要提上日程。经过一天的恢复和调整,两人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收拾好金银细软,坐动车来到了H市。
出发之前就已经在网上看好了几处意向场地,联系好了中介。到达H市,安排好住宿的地方,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实地考察。
选址比李木子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原本她以为用一两天就能轻松搞定的事情,结果却足足拖了一周。不过,当他们到达最后那个地点的时候,二人觉得这一个礼拜的奔波也算值得。
那是一处三天前才刚刚腾出来的厂房。地理位置、面积、结构都堪称完美。如果他们之前稍微妥协一点,可能就与这处厂房失之交臂了。
李木子感慨自己的好运气又发挥了作用。兴奋之余都忘了佯装不满意,自然也就错过了跟中介讨价还价的机会。
“哎呀,疏忽了,又喜怒皆形于色了。”李木子将江晓羽拉到角落里,懊恼地嘟囔着。
江晓羽却笑着安慰她:“没事儿,这厂房条件这么好,租金也在预算之内。而且中介说了,前面的租客是因为家里有事才提前退租的,所以本来也没什么砍价空间。这就是命运为你‘量身定做’的,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对对!万事发生皆有利于我。你不说我都忽略了。”李木子顿时豁然开朗,喜笑颜开地跟中介签了合同,爽快地交了定金。
由于前一任租客是提前退租,房东目前不在H市,所以只有法人江晓羽和中介在合同上签字了。中介小孙说已经跟房东沟通好,他抽空会到H市,把签字补上。
合同签完之后,江晓羽和李木子马不停蹄地到了当地最大的装修建材城。对于生产车间来说,装修不需要太复杂。只需要安全、耐用、无污染就可以了。
江晓羽在这方面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现在都能算是半个行家了。所以采购和雇人流程十分顺畅,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们约定好第二天就开工装修。
李木子将所有的正事儿都放心地甩给了江晓羽,自己却开始琢磨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小鱼儿啊,我能不能在我的办公室墙上画墙绘?”
“哎呀,木子姐姐,这个不太好实现啊……因为你好像没有办公室。”江晓羽并没有觉得李木子跑题有什么不对,仍是配合着她,故作为难地答道。
听了江晓羽的回答,李木子表示了她的强烈不满与困惑:“啊?为什么?凭什么我没有办公室?我可是董事长!”
江晓羽给李木子详细描述了厂房的设计规划,除了生产车间以外,还要留出一间会议室。但考虑到生产需要尽可能多的空间,所以他们俩想要各自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嘛,你可以在‘我们’的办公室里画墙绘。” 江晓羽坏笑着补充道。
李木子这才反应过来,江晓羽是在逗她,心里琢磨要不要再给他来一杯“中药特调”喝喝看,但想起了自己签下的保证书,只能暂时放过他了。
他抬头看着江晓羽那张俊朗的侧脸,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以前的小鱼弟弟可是个严肃认真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呢?
江晓羽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前他坚持要让李木子写的保证书,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却没想到居然真救了他半条命。
一个人只有很快乐的时候,才会变得废话特别多。可惜江晓羽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否则他就能更深刻地体会自己和李木子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开心了。
“你想画什么?” 江晓羽好奇地问道。
李木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九尾狐吧,我最喜欢九尾狐。”
江晓羽笑着继续问道:“你画得丑不丑?”
“……”李木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狠狠地瞪了江晓羽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经过一周多的紧绷,好不容易偷来的半日闲,就这样在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废话中悄悄溜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装修队便如约到场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装修工作。江晓羽和李木子忙着与装修队沟通各种细节问题,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匆匆吃了点东西。
下午两人又马不停蹄地直奔人才市场。人才市场的摊位租金相对便宜很多,当地政府当然欢迎企业来此为市民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