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此时的表情不仅仅是用难看来形容了,面对陈漫的质问,她竟然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然而陈漫压根不愿意和她说下去,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她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欧阳正抱着安安在荡秋千,小孩子的眼睛里不仅布满了好奇,也因为荡秋千而感到了好玩,时不时咯咯的笑着。
陈漫无声的看着这一切,目光最终定格在眼前这座庭院,两年了,她终于回来了。说到底还得感谢一下宋宗山才是,不然的话,王岩根本就不会让她有机会回来。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恨意。
宋宗山去世,其实也并非是突然的,他两年前查出肺癌晚期,后来就退了位,将公司留给了宋青打理,经过两年的时间,与病魔抗争了无数次,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这第二天就是他的追悼会,陈漫过去的时候,宾客已经来了许多,她穿了一身素黑西装,脸上未施粉黛,老远就看到了正在与宾客说话的宋青。
两年不见,她已经剪去了那一袭大波浪卷,而是留着一头短发,整个人看上去干练又精明的样子,她此时眼眶还红着,兴许是提起了宋宗山,时不时擦一擦眼泪。
陈漫将这一幕无声的看在眼中就走了进去,刚走到门口,欧阳就过来了,他看了她一眼,“总算来了,岳母正找你呢。”
闻言,陈漫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开口,言语中带着嘲弄,“怎么?怕宋青对付她吗?”
欧阳神色一凛,他看了眼四周,低声说,“胡说什么呢。”
“不然她等我做什么?”陈漫不以为意,“现在宋青已经独掌整个宋氏,但宋伯伯的那些家产还有不少,她把我叫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也占一笔遗产好和宋青竞争?”
欧阳知道越往下说越不妙,只好转移话题,“安安呢?”
听到女儿的名字,陈漫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温度,“睡了,你母亲在看着她。”
“那就好,一会儿我们忙完就回去,我妈和安安相处的时间不久,我怕她认生。”欧阳说着,而陈漫却没怎么听,因为宋青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只见她来到陈漫面前,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漫漫。”
陈漫睇了她一眼,未伸手,而是别过了头。
遭到无视的宋青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好在欧阳立即接话,“她心情悲痛你别怪她。”
宋青听了冷笑了两声,“想不到你挺痴情的,不过她这性格,没少给你难堪吧?”
欧阳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她并没有恶意的。”
宋青不以为然,正好她的助理在叫她,于是在走之前,她再次看向陈漫,“下午的时候我爸爸的律师会过来宣布遗产安排,你和他毫无血缘,我爸还是留了遗产给你,怎么说这一次你算是白捡了一个便宜,所以收起你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懂了吗?”
听到这句话,陈漫忽然把目光看向她,带着一丝锐利,“又不是你留的,你在这里充当什么好人?”
宋青噎了下。好半天才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怪不得王岩要把你叫回来,不过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母女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就跟着她助理离开了,带着趾高气扬的意味。
欧阳默默地看在眼中,不由叹息了一声,“这不比在家里,有些时候你还是得收敛一些。”
“怎么收敛?大不了你再给我打几针我不就安静了?”陈漫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欧阳神情白了几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一阵小小的骚动,站在他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似乎是有人来了,而他一来,在场的客人就都纷纷围了过去。
陈漫并不想在意,她环顾了一圈就在她准备回车里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声,“霍总。”
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而欧阳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几乎本能的往陈漫视线前头一挡,“我带你去休息室找岳母吧。”
陈漫没动。
欧阳又提醒一句,“漫漫,注意场合,岳母还在等你。”
总算,陈漫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嘲弄,可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后面休息室。
欧阳见状,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就在他和陈漫一前一后的往休息室去的时候,陈漫还是忍不住回头朝那人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仅仅一眼,她就险些忘记了动弹。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哪怕是葬礼的现场,他的出现仍然让人移不开目光,两年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黑了一些,可是却让他更加的成熟,穿着黑色的商务西装,梳着大背头,唯一不同是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那眼睛就像是跟他量身定做一般,整个人都显现出斯文败类的气息,让人看一眼,就像是会被抽了魂似的。
也许是有所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