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在赶去宋家的路上,一个劲的给欧阳打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人接听,她有些暴躁的将手机扔到了副驾驶上,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相信欧阳真的会把安安交给王岩,也不愿相信,他上午那些看似推心置腹的话,其实是在给她挖坑。
为的就是让她放松戒备,带走安安让王岩来要挟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明白她的。看来是她自己掉以轻心了。
她低估了人心的贪欲,也低估了欧阳对她的掌控欲,她猛地拍了下方向盘,暗恨自己竟然着了欧阳的道,没看出来他的居心叵测!
好不容易车子开到了宋家,她迅速熄火就下了车,然而,宋家大门紧闭着,一丝光线都没有,诺大的宅子掩映在黑暗之中,看上去有些诡异。
陈漫试图去开门,但根本打不开,于是她又绕到后花园试图从窗户里查看里面的情况,但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开始给王岩打电话。
她倒是很快接了。
“想好了?”
“你在哪里?”陈漫言简意赅。
王岩啧了一声,“打电话连人都不叫,你的基本礼貌呢?”
“我不想和你鱼死网破,你把安安交出来。”陈漫根本不回答她的话。
王岩那边静谧了几秒,然后说,“陈漫,你好像永远都学不会低头这两个字。”
“我为什么要跟你低头?你除了威胁别人,又比我高尚的哪里去?”陈漫沉着声音,“你最好保证安安在那里安然无恙,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跟你算总账。”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王岩略微不满,“你是不是预备着我不把安安交出来,你就去揭发我的事?不过陈漫,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提起亮出了你的筹码,因为我已经不怕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空口无凭,没人会相信你的。如果你把希望寄托在宋宗山的管家身上,那我得告诉你一个消息,就在今天下午,那个管家去世了。”
陈漫浑身一僵。
王岩更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不就是仰着他作证才肯定我做的那些事吗?你防备了所有人,唯独忘记防备一个人了,而这也是你最大的的错误。”
“欧阳。”陈漫呢喃了一声。
“扪心自问,你要是把戏做的真一点,让他不患得患失,他怎么会为我所用?又怎么会告诉我这么多的秘密,比如安安是谁的种?”
“够了。”陈漫制止道。
王岩并不生气,“你自己好好考虑,我耐心有限。”
说完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陈漫从宋宅回去,整个人都一言不发,即使车子到了楼下,她也没有下车,一个人枯坐在车里,王岩说的没错,她小瞧了欧阳。
她以为他们可以好聚好散的,原来是她在一厢情愿。
一想到安安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的心就揪痛的厉害,她真的太失职了,如果不是她急着想要拿下宋氏,如果不是她太相信欧阳,安安不会被王岩带走。
她还只有两岁,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看不到她会不会哭,陈漫越想,眼眶就瞬间红了。
霍从洲从饭局出来,人有些微醺,一上车就靠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刘助理递给他一瓶水,“需要我给您买解酒药吗?”
他拧开水喝了几口,却是道,“宋氏怎么样了?”
“陈总去了公司,现在应该在查账,这两天大概有的忙。”刘助理如实回答。
霍从洲睁开眼,“之前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刘助理迟疑了一下,“原本是想通过陈总家的保姆弄到安安小姐的头发,但计划有变,下午的时候,保姆就走了,只剩下欧阳带着孩子,而且陈总一走,欧阳就带着安安出去了。”
霍从洲眉头微挑。
这时候,刘助理忽然指向不远处,“那不是欧阳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霍从洲看去,眼眸瞬间一沉,“那个女人是谁?”
“不像是陈总。”刘助理同样看着那边,只见那里,欧阳正在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可以确认的是女人不是陈漫,那个孩子也不是安安。
“他不在照顾安安,在这里做什么?”霍从洲言语间带着不自己的阴翳。
刘助理皱着眉头,“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说完他猛地意识到,“那不是徐小姐的表妹,苏格?她和欧阳是不是交往过?”
一句话如洪湖灌顶,霍从洲已然沉声,“你确定你没看错?”
“应该是她,前不久我才和她打过一次照面,她和徐小姐一起,所以我对她有些印象。”刘助理笃定地说。
霍从洲没说话了,欧阳有一个前任他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就是这个女人曾在慈善晚会为难过陈漫,他还为她出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