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洲明显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股气在往上顶,他“呵”了一声,冷笑,“理由?”
“因为我们不合适。”陈漫一字一句的说。
霍从洲闭了闭眼,把自己的怒气极力往下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这个理由两年前你就用过了,换一个。”
“这是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的一个问题。”陈漫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很清楚,老爷子他不会接受我,而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去融入一个我本来就融不进去的家庭。”
她的话刚说完,她的下巴就被霍从洲给钳制住了,他垂眸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我不答应。”
下一秒,陈漫就强行把他的手推开了,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表情很寡淡,“一定要这么纠缠吗?堂堂霍氏的总经理缺女人了?我知道你是对我不甘心,我也能理解,不如这样,从现在起,我们就保持着炮友关系,等你什么时候腻了再散?”
霍从洲脸色一沉,“你把你自己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你对我不甘心,我呢,一个马上要离婚的女人,可能有点寂寞。”陈漫微笑。
“那我可能看不上你这样的。”霍从洲毫不留情的说。
陈漫身形晃了晃。
霍从洲脸色更加冷凝,“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要一个别人娶过的女人做炮友?各取所需?你太看不起我的品味了。”
说着,他就转身走了,没有看她一眼。
陈漫就这样伫立在原地,那一瞬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那天之后陈漫再没有出现过,老爷子休养了一个星期,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那天,霍从洲亲自去的医院接他。
就在他准备开车送他回老宅的时候,老爷子忽然开口,“去你那里。”
霍从洲看了他一眼,“您的东西都没在那边,住起来不方便。”
老爷子哪里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冷着脸,“难道作为孩子的曾爷爷,我连看她的权利都没有?看一眼能把她抢走还是怎么?”
眼看着气氛会变得僵持,管家适时打圆场,“在医院的时候老爷子就一直拿着安安小姐的照片看,从知道安安小姐的存在以后还没有见过本人,不如让他去看看?”
霍从洲默然,“看一看没什么,其他的您就不要打主意了。”
老爷子刚要发作,管家冲他眨眼示意了一下,他这才没再说话。
陈漫和往常一样从公司出来,她刚接到欧阳的电话,说他就在她公司附近,有事要和她说。她应下了,下班就直接去了对面的餐厅。
刚到那里,欧阳已经到了。
一个多星期不见,似乎沧桑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颓然。
看到陈漫,他把协议往她面前推了下,“看一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闻言,她垂下眼眸,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不等她说话,欧阳已经一脸嘲讽的说,“不是等这一天等很久了?签字吧,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陈漫没有动弹,她凝视着眼前的协议书许久,然后道,“逼你并非我本意,如果你之前就把字签了,我不会这样子。”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苏格和我父母串通一气,逼着我跟你离婚,等我们办完手续以后,我就会去国外,至于你,好自为之。”欧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事已至此,陈漫也没什么和他说的,她粗略的看了眼离婚协议,差不多和她之前拟定的一样,她也就没有再细看,随后拿出笔在协议上迅速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以后,她把其中一份给他,“好了。”
欧阳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忽的一笑,“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能跟你结为夫妻已经是我的奢望了,现在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如今也该梦醒了。”
他的话很平淡,却让人听出了一股子心酸。
陈漫默然了片刻,“对不起。”
“别道歉了,明天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欧阳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来,他俯视着陈漫,语气有些深沉,“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和霍从洲结婚,霍家老爷子对你的成见那么深,你嫁过去,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实,倒不如做你自己。”
她顿了下。
等到反应过来欧阳已经走了,陈漫坐在那里,有一瞬间出神。
半个小时后,她从餐厅出来,想着要不要给霍从洲打个电话,现在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她该把安安接回家了。
结果两个人像是有所感应,她还没打,他的电话就先打进来了,不过语气很严肃,“安安发烧了,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从餐厅赶去儿童医院差不多半个小时,在此期间,陈漫的内心无比的煎熬以及深深地自责,这些天她光顾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安安,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越想,她的心里就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