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洲短暂的怔松了一瞬,随即道,“可能去不了,爷爷生前的几个老友也是霍氏的客户明天过来,我们约了一起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陈漫了然,虽然她也知道他会很忙,可是真的知道他不去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她不想表现出来,于是哦了一声,“那没关系,我那会儿肯定也会很忙,你来了,说不定我都没时间招呼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霍从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包括她的表情变化,只见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怎么?你希望我去吗?”
这回轮到陈漫愣住,很快她就勉强浮出一丝笑容,“你不是有事要去忙?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特意为了我挤出时间的。”
“是吗?”霍从洲轻飘飘的应着,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嗯,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我这边基本上也安排的差不多了,还有张洋帮我,所以没关系的。”陈漫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
霍从洲不再说话。
然后两人竟然都沉默了,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没有主动再找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为何也开始变得僵持了起来,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陈漫变得局促,她到底还是站不下去了,只好再次开口,“那你先忙,我先去睡了?”
“你去吧。”霍从洲这才应了一声。
陈漫看着他,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霍从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翌日,陈漫准时七点出现在了酒店,张洋也来了,两人碰了下头,就开始站在门口迎接来参加年会的合作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张洋的错觉,她总觉得陈漫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一开始以为是这段时间累的,直到无意中发现陈漫一直在盯着墙角的花瓶发呆时,她更加确定了陈漫是真的在心不在焉。
她想到某种可能,又回头环顾了一圈整个宴会厅,确实没有发现她要找的那个人身影,思索了几秒,试探性问道,“霍总今天不过来吗?”
果不其然,就看到陈漫露出怔松的模样,接着,就见她摇头说,“他有事,不来了。”
张洋看在眼中,瞬间明白过来,下意识去宽慰她,“霍老爷子刚刚去世不久,霍总一个人顾着公司还要管着家里,您也理解理解。”
结果下一秒,就见陈漫苦笑了一声,“我当然能够理解,就怕有时候是事与愿违。”
“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和霍总吵架了?”
然而,陈漫却是道,“恐怕远比吵架要严重一些。”后半句她没说的是,因为有时候沉默比吵架更令人窒息。
张洋听的云里雾里,但也看出陈漫的惆怅,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您和霍总怎么就这么坎坷呢,之前我还羡慕你被霍总宠着,爱着,而现在,才明白婚姻哪里是相爱就可以的,还有一地的鸡毛等着来收拾。”
对此,陈漫只是无奈的笑了下,“所以说,相爱容易相守难,有时候我都产生自我怀疑,到底是我这个人有问题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有问题,为什么我只想要个安稳的生活,都这么难呢。”
张洋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已经隐约来了宾客,陈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迎接,无论如何,生活都要继续,不是谁都有时间去伤春悲秋的。
今天来的除了宋氏董事会以及全体员工以外,还有与宋氏合作了的合作商,秦文柏也在其中。他来的时候,陈漫刚和一个客户打完招呼。
秦文柏见到她,更是主动走了过来,“新年快乐。”
闻言,陈漫跟着露出微笑,“新年快乐,公司什么时候放假?”
“就这两天,明天员工上午就放假了,只不过我还要留下来开一个董事会,对一年的工作进行总结汇报,正式放假要到后天了。”
“那挺好的。”陈漫说着。
秦文柏想到了什么,又道,“霍老爷子去世我刚好在出差,没能来参加,抱歉。”
“这个钟总已经转达你的话了,谢谢你的关心。”
说话间,时间也差不多了,陈漫要上台致词,她和秦文柏打过招呼之后就拿着话筒去了台上,随后整场年会在她有条不紊的控场中顺利的进行着。
很快年会就到了自由交流的阶段,员工们自己吃自己玩,陈漫却是拿着酒杯满场子转,等她敬酒一圈下来,人也有些微醺。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眼睛甚至有了红血丝,瞧着就有些不太好,张洋在一旁看出她的力不从心,连忙在身后扶住她,“要不您去休息室休息一下?这里我来?”
陈漫下意识要拒绝,可是眩晕感确实来的有些猛烈,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休息一会儿就过来。”
张洋嗯了一声,“要我陪您去吗?”
“没事,我自己就可以。”
陈漫说完就一个人往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