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陈漫睡了一会儿,现在还没醒。”说着,霍知华冲他示意了一下沙发上躺着的人。
他顺势看去,在见到陈漫的那一刻,心才真正放下,此时他脸上的氧气罩已经取了,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一开口,声音很低哑,“您还好吗?”
听到这句话,霍知华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我没事,陈漫将我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闻言,霍从洲虚弱的冲她笑了笑。
也是这一笑,令霍知华更心疼了,“从洲,是我错了,我不该养虎为患,一而再再而三给雅洁伤害你们的机会。我总觉得她只是走错了方向,人心不坏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
霍从洲沉默几秒,“炸弹爆炸的那一刻,是她把我护在了身下,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霍知华顿住。
殊不知,沙发上躺着的人也是不着痕迹的怔了下。
“那个情况,她应该很难活下来,人找到了吗?”霍从洲问。
霍知华迟迟反应过来,“找到了。”她稍微停了停,才说,“不过已经死了。”
随后病房里就是无止境的沉寂,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陈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看向霍从洲,“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见到她,霍从洲心念一动,“过来。”
陈漫没有迟疑,以为他是要喝水了,于是走了过去,结果等她走到他的跟前,霍从洲伸手拍了拍床边,“靠近点儿。”
她迟疑了一下,照做了。
此时霍知华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病房,并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等她坐下以后,霍从洲唇角勾起一丝笑容,“吓到了是不是?”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令陈漫哽咽起来,她强忍着要哭的冲动,点了点头。
她的模样让霍从洲看的心闷疼了一下,他伸出一只手,“来,抱抱你。”
陈漫却没动。
她目光与他对视,“你身上有伤,一会儿碰到了会疼的。”
“没关系,我现在就只想抱一抱你。”
说着,他笑容加深了一些,“我在撑着一口气爬出去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你,想着假如我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你是不是会要一直哭。然后又想到我们的安安,可惜我都没有机会陪她长大。”
“以前一个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那时候好像有一种大无畏的勇气让自己勇往直前,而现在,我好像做不到那么洒脱了,我会有遗憾,会不舍,会不甘。”
“你别说了。”陈漫早已泣不成声,她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怀中,“什么都别说了。”
霍从洲垂眸看着她,神情是从所未有的柔和,“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会怎么样?”
陈漫的哭声一滞。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要是真的回不来了,那我就带着安安改嫁,霸占你的所有财产还让安安叫别人做爸爸。”
越往下说,她就哭的更厉害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我真的难过的快要死了,霍从洲。”
霍从洲喉头一滚,他重新把她抱到怀中,“我开玩笑的。”
“玩笑也不行,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要不是看在你有伤,我真的要打你。”陈漫呜呜呜的哭着。
见状,霍从洲立即不说话了,手一个劲的拍着她,想让她消气。
慢慢地,陈漫才止住了哭,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感觉到是从所未有的满足。
良久,她低声说,“真好,你还在我身边。”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头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霍从洲,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霍从洲整个人僵住。
很快他就道,“傻不傻,现在可不流行殉情了。你之前那个说法倒是不错,将霍氏占为己有,带着安安改嫁也不错,不过那个人不能比我差,那样的话我可不会放心。”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陈漫说,“你越希望我怎么样我越不会照你说的做,除非你自己守着我。”
“我从二十一岁就跟着你,你要是就这样把我抛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说认真的。”陈漫声音又有了哭腔。
“好好好,我们都不说这个话题了,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嗯?”
然而,陈漫却没有接话。
霍从洲以为她是太累了,也没有再多说下去,两个人就这样依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次事件到底还是惊动了媒体那边,毕竟涉及到谋杀案,尤其是杀人凶手是自己的女儿时,整个网络都传遍了,一时之间震惊四座。
有媒体开始跟霍氏那边确认,但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
与此同时,霍知华也亲自去了一趟殡仪馆,对冷雅洁的尸体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