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想要问他怎么了,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于是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第二天,霍从洲约了钟昱在茶楼喝茶,把温宜被吉姆威胁的那件事告诉他,钟昱听了以后,脸色顿时不好了,“一个外国佬,他想翻天了?”
霍从洲不置可否,“你查一下,他能这么嚣张,应该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温宜那边怎么打算?”钟昱问。
“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影响到项目上的进度。”
钟昱皱眉。
随后他说,“那岂不是正中那个外国佬的下怀?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说完,他拿出手机,“我跟人打个电话,我就不信,我们还被他治了。”
霍从洲做出个请便的手势,钟昱就拿着手机出去了,他坐在包厢里,煮着茶慢慢地喝着,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昨晚上陈漫说她并不介意时,那脸上的平静。
不得不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陈漫好像都是这幅样子,记忆中,她也好像从来没有为了哪个女人和他失态过,更别说那些任性吵架了。
她永远都那么冷静的看待她和他的关系,这样的懂事贤惠的妻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不争不抢,可偏偏他就希望她能任性一下,哪怕和他吵一架都可以。
至少他能知道她的内心所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要去猜。
思绪间,钟昱进来了,“我已经问过了,那家伙确实有点后台,不过已经被我搞定了,你和温宜说一声,该追究不要手软,更不要有所顾忌。”
闻言,霍从洲睇了他一眼,“你不如自己跟她打个电话?”
“你打我打不是一样的?”钟昱有点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就察觉到了他语气不对劲,“怎么?要跟她避嫌了?”
霍从洲若有若无的笑了下,没有否认。
钟昱瞬间露出了然的神情,甚至冲他挤了挤眼,“家里那位吃醋了?我听说昨天温宜上你家里去了?”
对于他的问题,霍从洲不愿多谈,而是道,“行了,事情交给你去办,我就不插手了。还有事,先走一步。”
然后起身就要走。
“别呀,好不容易一起坐下喝茶聊天,急着走干什么?你过来,我和你说叨说叨,看看弟妹是闹哪一出,我也好帮你对症解决啊。”
钟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霍从洲嗤笑了一声,“敢情你把自己当专家了?”
“那可不,好歹我也比你结婚早几十年,婚姻的真谛比你清楚得多。”钟昱得意的笑着。
霍从洲看着他,末了,又重新坐了下来,“那好,我问你,在你的眼中,温宜的出现,陈漫是应该跟我生气的对不对?”
“那得看你和温宜是什么样的事了,你说的是这两天你为了温宜的事奔波,她吃醋了?”
“吃醋?”霍从洲摇头,“她要是会吃醋就好了,就是觉得她太淡定了,好像什么事都在她那里激不起一丝水花。”
“原来如此,所以说别人是因为老婆太在意而烦恼,你却恰恰相反,就觉得老婆不够在意你?”钟昱有了结论。
说完他就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你也有这么一天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霍总,竟然也会有求关注的时候。”
他的揶揄令霍从洲脸色变得不太自在,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些。”
钟昱再次乐了,“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行不行?”然后他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你现在无非就是想要让你老婆紧张你,对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她太淡定了,让我感受不到她的在意。”
“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或许往往是最在意的,只不过,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表达而已。”
“还有你这么觉得的?”
钟昱不以为然,“女人心思多变,你去想,她都失忆了,要是不喜欢你,干嘛非要强迫自己和你重新一起生活?别告诉我是为了安安,现在什么年代了,不存在那种将就。”
他的话让霍从洲心情明显好了不少,“那我怎么才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呢?”
“当然是去问。”
“......”
霍从洲扭头就要走,钟昱连忙喊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别亲自问,让你女儿去问。”
......
苏一和秦文柏吵架了,那天在车里就冷战,晚上到了住的地方也是各睡各的。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为什么她一提起陈漫,他要这么大的反应?
接下来整整一周,她和秦文柏都没有联系对方,她赌气,而他为什么,她不知道。
这天陈漫在医院里复查,结果还是和之前差不多,视线没有得到多少改善,又开了一些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霍从洲发现她似乎很沮丧,从医院出来就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