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放肆大笑,满眼讥讽的看着明珠:“呵,这么想知道,不如你自己勾引去啊,哈哈哈……”
明珠掩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神死死的钉在女子身上,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知道这都是一场戏,是一场为她澄清谣言的戏,可这女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先前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在市井之中谣传而来,与其说她想杀了这女子,不妨说她是想杀了所有造谣她的人。
“这位姑娘,舍妹只想……”明苕荣的话噎在了嗓子眼,那女子竟然在众人不注意时咬舌自尽了。
她一死,便引起了巨大的恐慌,百姓们纷纷后退,四散开来。就连明苕荣和明珠也很震惊,只说了演戏,却不曾说她会死。
在场之人,唯有宋花枝知道此事的真相,在明夷则看向她时,她用口型无声地说道:“畏罪自杀。”
明夷则几不可见的点头,在人群之中扬声说道:“知道诬蔑将军府的嫡小姐罪名不小,竟然给本公子来畏罪自杀这一套,还想在临死前诬陷将军府,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明苕荣久在朝堂之上混迹,知晓明夷则话中之意,接着话茬:“
各位,舍妹已被皇上选中,明年开春之际便会入宫为妃。今日,这女子不仅仅是诬蔑我将军府,更是藐视天威。幸而,有皇上隆恩护佑,又得以各位百姓相帮,才使舍妹能重拾清白名声。在下,在此谢过各位。”
说完,他弯腰深深鞠躬。
一众百姓本还有些慌乱,听完明苕荣这番话,心里美滋滋的。他们是个什么小鱼小虾,竟然能帮了护国大将军的忙,这话说出去,可是能在十里八村吹上三年五载的。
明珠趁热打铁,温婉娇柔,身姿盈盈一伏:“小女子多谢各位出手相助。如今圣上是清明贤能之君,先前那些谣传既然今日已澄清,想必圣上也不会怪罪各位。”
前一刻还沾沾自喜要回家吹牛的各位百姓们,听了明珠这话又开始人人自危了。
明苕荣温和缓声道:“大家不必担心,此事已了,便不会有人再来责罚诸位,大家都各自散去吧。”
人群如潮水般散去。
“此人要如何处置?”明苕荣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女子尸体。
明夷则抬头要去寻宋花枝,才发现那地方早已没了人,他思索片刻:“报官吧。”
“报官?”明
珠迟疑,“可报了官,今日之事陛下就会知道。”
明夷则要明苕荣拿主意:“你说呢?”
“报官是最好的法子。”明苕荣耐心的与明珠分析利弊,“方才我们已经打着陛下的旗号对这一众百姓恩威并施,此事迟早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与其等着那时陛下心生芥蒂,不妨我们主动告知。如此一来,既可以凸显你的聪慧,也可证明我们将军府没有二心。”
明珠只是一闺阁女子,即便心性与旁的闺阁女子不同,但终是未涉及朝堂政事,很多门道她想不通看不透,但她还是担心:“大哥,陛下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擅于心计的女子?”
明苕荣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这些问题,不妨去问问你二嫂。”
明夷则听这话,顿时不干了:“小花儿能知道什么,你别来打扰本公子和花儿的良辰好时光。”
明珠认真采纳明苕荣的意见,自动忽略明夷则的不满:“我知道了,大哥。”
宋花枝在明苕荣和明珠与百姓说话之际,便悄悄走了。她无法带走女子的尸体,不愿看了惹得心中郁气,索性来找蓝应竹。
此刻,她和蓝应竹并肩坐在
巷子口的摊子前,看来来往往的人,心里难得的平静。
“你要是心中有愧,就时常去看看她的弟弟。”蓝应竹闲来无事,在宣纸上胡乱写着。
宋花枝手撑着下巴,神情恹恹:“她本可以不必死。”
蓝应竹手中的狼毫笔不停:“她虽生于农户之家,但她是个聪明人。”他手中的笔停下,顿了一顿,继续写,继续道,“她患了重疾,本就时日无多,以必死之身换弟弟的一生无忧,是个很赚的买卖。”
宋花枝的思绪飘回到数日之前,她在街市上看见卖身养弟的可怜女子,当时她正发愁找不到人来伪装成明珠的样子,正巧看见她。当时,宋花枝觉得是天助她,直到那女子听完让她所做之事时,她选择了死亡。听到这个决定的宋花枝许久没有回过神,她用了好几日才接受了她的决定。
“若想西廷秘术在世间永远销声匿迹,势必会死很多人。”蓝应竹换了一张宣纸,重新写了两个字,“小姐,你还需要学的唯有这二字。”
宋花枝看向宣纸上气势恢宏,笔力遒健的两个大字,神情复杂的笑了笑:“心狠?”
她却不赞同:“也
许我需要学的是时刻保持清醒理智。”
宋花枝自认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若她真是又怎么让那女子去死:“蓝应竹,我不是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