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花枝转过身,背着案发现场,没眼看。
“本公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明夷则万万没有料到采星竟能做出这等事来,这小丫头平日里胆子也不大,怎么今儿像是吃错了药一样,“还不快跪下给住持方丈赔罪!”
采星傻眼了,她动作僵硬,回头看了一眼一群比她还傻眼的僧人,又看了眼无语望天的宋花枝,缓缓扭过头,语不惊人死不休:“方丈大师,那屋里的女人是你养的?”
“采星,不得胡言!”宋花枝慌忙出声,阻止她继续说出一声耸人听闻的话来。她脸上挂起温润柔和的笑意,踱步至方丈大师的跟儿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大师,婢子鲁莽打了大师,还请大师见谅。大师您要打要罚,她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采星整个人还是懵的,她弄不懂方才她明明快要打到二公子了,怎么住持方丈突然冲到木棍下挨了这一棍。
宋花枝迟迟等不到采星来认错道歉,回头一看,这丫头竟然还在发愣,她扯了一下的衣袖:“采星,快些向方丈大师赔罪。”
采星这才回过神儿来,她连忙跪下,头贴地:“方丈大师,我不是有
意要打你的,我的本意是……”
“本意是要打本公子?”明夷则这会儿比宋花枝方才还要无语,有哪家婢女拿着棍子来打主子的。
那一棍打在住持方丈铮亮的脑门儿上,没流血,就是这会儿脑门肿了起来,看着有几分滑稽。住持方丈眼下还是懵的,他记得刚才是要躲的啊,怎么就迎头一棒了。
他摇了一下头,觉得更晕更懵了:“这位姑娘,老衲……老衲无碍,日后……日后还是……还是莫要这般冲动了。”他伸出手,一众僧人才回过神,蜂拥而上,要去扶住持。住持方丈被一众僧人吵得差点没就地圆寂了。
住持方丈的意思是他要回禅房歇着,而一众僧人没有一个愿意离开这方寸之所的,都想着看热闹,毕竟这可是将军府的丑事,他们这些和尚有的只怕一生都碰不上一次。
宋花枝更不想让这群人走了,他们若是走了,接下来的戏演给谁看呢。
住持方丈被扶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他闭着眼,什么都不想看,他怕多看一眼,又得挨一棍。
“夫君,我听说你……”宋花枝羞于说出口,沉默了良久,她似乎是鼓起
了莫大的勇气,才接着方才的话说道,“我听说夫君在禅房里养了一位姑娘,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明夷则听着这话,满脸不耐烦:“本公子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过问了?”
“可是……可是夫君之前改过自新时与妾身说此后只有妾身一人,难不成夫君都忘了吗?”
宋花枝弦泪欲滴,她本就是因为身子弱说话时轻声细语,惹得人格外怜爱,如今语气里盛满了委屈,更是让人无端的怜悯:“夫君,妾身知道自己身子弱,与你成亲几年一直无所出,你若想纳妾开枝散叶,妾身绝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你不该在佛门重地乱来啊。”
明夷则一脸不屑,对她冷嘲热讽:“你既然知道,还拦着我做甚?我告诉你,只要本公子想,就是那阴曹地府,本公子也不在乎。”
“夫君对繁衍子嗣就这般执着吗?去了阴曹地府还不忘这事。”宋花枝话中暗暗怼他。
明夷则放肆一笑,风流纨绔的贵公子哥模样:“宋花枝,本公子就算是不开枝散叶,也要日日寻欢作乐。若不是因为你,本公子至于在这儿破寺庙里待着吗?我告诉你,今日不
管你说什么,本公子都要把我的心肝儿宝贝养在这里。”
“心肝儿宝贝?”
“不然?”
宋花枝动了动嘴唇,最终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人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诨话。
采星猛的从地上蹿起来,仰着头,大质问声道:“二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二少夫人!”
明夷则嫌弃的连个眼神儿都懒得给她:“你一个下人,就是这样和主子说话的?本公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今日奴婢就算是豁出这条贱命,也要那里面那个贱人给掐死!”采星趁其不备,一把推开明夷则,冲入禅房。
明夷则没想到采星力气这么大,他又没个防备,竟然真的就被推开了。
“采星。”宋花枝抬起脚步,跨上台阶,和明夷家对视一眼,她急切的又喊了一声,“采星,不可无礼。”
“啊!”禅房内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真打起来了?”宋花枝不可置信。
明夷则也茫然。
两人急急忙忙走入禅房,只见采星跨坐在一位女子身上,宋花枝走近了,才看清那女子的面容,这女子她竟然认识:“雅南姑娘?”
采星抬手要扇雅南脸的动作停住,
扭过头看着宋花枝:“二少夫人,您认识这个贱人?”
这一口一个贱人的,宋花枝听的心慌。她弯腰把采星从雅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