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晨曦落在小院中,为这座静谧的院子添了几丝温暖。
采星起床去小厨房做早膳时,来打扫收拾院子的僧人正好也来了,她怕吵醒还在熟睡中的其他人,特意叮嘱几位僧人动作轻一些。
昨夜蓝应竹留在了祈宁寺,在章绪药房的软榻上将就了一宿,软榻有些窄,他睡得不太好,在采星起来时,他便也跟着起来了。
他无事可做,便去了小厨房,想帮着采星一起做早膳。
采星蹲在灶台前生火,准备熬粥,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影子,好奇是谁竟也起得这样早,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她得体的喊了一声:“蓝公子。”
蓝应竹走进小厨房,面色和煦,声音如三月暖阳:“采星姑娘,需要在下帮忙吗?”
来者是客。
采星自不敢使唤他,连忙摆手道:“不用,我一人忙得过来,蓝公子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前面寺里转一转,听一听高僧讲佛法。”
蓝应竹挽起袖子,走到采星面前:“采星姑娘去洗菜切菜,烧火的事交给在下。”
采星真不敢,她还欲推辞,又听蓝应竹说道:“你家二少夫人知道了,不会怪罪你。至于听高僧讲习佛法,在下是道家子弟。”
“是我冒犯了蓝公子,对不起。”采星虽不知佛家与道教之间到底有何
不同,但终归是不一样的,让一个道教弟子去听佛法,确实很不长脑子。
蓝应竹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也不是什么道教弟子,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西廷国师府,只能胡诌一个:“不怪采星姑娘,是在下没有提前说。”
采星不再纠结,起身去洗菜切菜,将烧火的事交给了他:“蓝公子的性格真好。”
她是发自内心的夸赞。
虽然见蓝应竹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她看见蓝应竹,这人都是温文有礼,儒雅和善,比自家二公子好的不知多少。
蓝应竹坐在灶台前往里面塞木柴,非常随意的与采星聊起来:“多谢采星姑娘的夸奖,在下就厚脸皮的收下了。”
“蓝公子还很幽默。”采星心中暗叹,人和人真的不能比,一比起来,有些人真是无一可取之处。
蓝应竹问道:“你家二少夫人可有忌口的?”
采星惊心了,虽说她不太满意二公子,但也不能看着别人抢走了二少夫人啊,她转身,防备和敌意的目光看向面色依旧温和的蓝应竹:“蓝公子为何这样问?”
蓝应竹见状,立马心领神会,快速解释清原委:“采星姑娘误会了,在下对明二少夫人绝无半丝非分之想,只是想着冬季山中新鲜食物难寻,想着下次来带一下过来,给大家解解馋。
加之明二少夫人身子骨弱,所以才特意问了明二少夫人是否有忌口的。若是其余人有忌口的食物,劳烦采星姑娘也一并告诉在下。”
采星听完这一番话,才松了一口气,可她总觉得眼前这人对她家二少夫人有点很隐晦的情感,就像……
她想的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可算是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说法,就像是话本子里的深爱不得的那种情感。
“是我的不对,误会了蓝公子。”采星道歉,她想到感情一事,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嘴唇一张一合,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蓝公子,你生得这样俊美,性格还如此的温和,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欢你吧。”
这话一出,蓝应竹立马想到的便是西郊宅子中的柳轻月,喜欢他的女子不少,和他表明心迹的也不在少数,但如柳轻月这般,给他下药,自荐枕席的,她还真是头一个。
“采星姑娘,在下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是否方便。”
“蓝公子不必客气,尽管问。”
蓝应竹仔细着措辞,想着如何将柳轻月所做之事说得委婉一些,毕竟采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有一女子试图以自己的清白拴住一男子,但那男子并不喜欢这女子,你觉得这男子该如何做?”
采星切菜的动作停下,
把菜刀的刀尖插进案板里,非常生气:“蓝公子,那女子竟然要夺去你的清白,真是好不要脸。”
“不是……,我……”蓝应竹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采星也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问道:“蓝公子,那女子喜欢你吗?还是说她只是想利用你达成什么目的?”
蓝应竹相当意外,没想到采星竟如此聪慧,他仅仅那样随口一说,她就能猜到这些:“采星姑娘怎知她是想利用我达成她的目的?”
采星得到了肯定,激动和愤怒聚杂在一处,她兴致勃勃说道:“话本子上都是这样写的,话本子上还写若是一女子企图以身体拴住男人,达成目的,那么她之前一定这样做过,并且还成功了。当然,她第一次这样做,可能是被迫的。”
宋花枝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厨房门边,她懒洋洋的靠在门框,津津有味的听着蓝应竹和采星的对话,冷不丁的出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