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在场之人皆是心有余悸,暗自庆幸方才没有跟着宋朝雨起哄,他们也更加明白太子殿下活一日,许氏一门便一日招惹不得。
宋朝雨被随身丫鬟搀扶着离开了太傅府,坐上马车,她便一脚将丫鬟从马车内踹了出去。
小丫鬟从马车上滚下来,一旁候着的车夫朝马车看了一眼,才上前扶起小丫鬟,并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还不快走!”马车内传来宋朝雨的怒吼声。
车夫一言不发,坐上车辕,驱赶马车,离开太傅府。小丫鬟瘸着腿,艰难的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内,宋朝雨拿起矮桌上的一面铜镜,看着自己那一张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的脸,眼中爬上森然的毒辣。
她一心一意拿王惜当闺中好友,有任何好事都先想到她,没成想她竟拿自己当个替死鬼。
在许轻月和赵方荀齐齐出面维护江知序时,宋朝雨便想通了,王惜和她说的那些,全是为了今日让她在太傅府的认亲宴上针对江知序。
王惜或许早就知道江知序这人不好惹,故意让她得罪江知序。
唯一让宋朝雨想不通的,王惜到底是要对付她,还是要对付江知序,又或是
针对许轻月。
幸好她当时醒悟的及时,将王惜也拉下水。不论未婚夫背叛的真假,江知序和许轻月都会认为王惜要害她们。
王惜想拿她当刀,她就给王惜多插两刀。
宋朝雨走后,认亲宴继续,直到申时太傅府的客人才尽数散去。
管事领了老太傅的命,带着许轻月去了后院书房。
书房内,许老太傅坐在桌案后,手持一卷书,看的专注,许老夫人端坐在迎门的茶案旁,悠闲品茶。
“祖父,祖母。”许轻月颔首问好。
许老太傅抬了下眼皮子:“今日认亲宴上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许轻月抿唇,思索道:“祖父,孙女自认没有给许家丢脸。”
“咄咄逼人非君子所为。”许老太傅语气里都是不认可。
“可孙女是女子。”
“君子不分男女。”
许轻月双手提起裙摆,跪下:“祖父,孙女愿意认罚,但孙女不觉得今日的所作所为有错。”
许老太傅苍老的脸颊抖了抖,举高手中的书,挡住脸:“你先起来。”
许轻月不动,固执又倔强:“孙女请祖父责罚。”
“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许老夫人发话了。
“孙女不
敢私下议论太子殿下。”
许老夫人和许老太傅对视一眼,继续问道:“你对他……有没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许轻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摇头:“孙女是第一次见太子殿下,能有什么感情。”
她如明镜儿一般许老夫人想问什么,但她确实对赵方荀没什么想法,而且她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归宿在赵骁的后宫。
“日后呢?”许老太傅沉不住气。
许轻月佯装才明白两位老人家的意思,笑了:“祖父祖母是担心孙女喜欢上太子殿下?”
许老太傅和许老夫人假意咳嗽:“我和你祖母就是随口问问。”
“祖父祖母放心,孙女是绝对不会喜欢太子殿下的。”她柔柔的说道。
有了她的保证,两位老人家总算是放心了,不再装腔作势,齐齐起身来扶起许轻月。
“祖父祖母不怪孙女今日的所作所为?”许轻月不解问道。
许老夫人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在茶案旁坐下:“我和你祖父高兴还来不及呢。”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许轻月,“喝茶。”
许轻月懵懂状,许老太傅鼓励道:“日后谁再敢欺辱你,你就要像今日一样,决计不能忍
气吞声,让人欺负。”
今日前院出了事后,管事的便来通知许老太傅,当时恰好赵方荀在书房与老太傅说事。
许老太傅便萌生了考验许轻月的念头,只让赵方荀来帮衬着许轻月,其余的看许轻月如何处理。
许老太傅和许老夫人年事已高,许家如今只有许轻月一个年轻主子,他们担心将来他们死了,许轻月会受欺负。
好在江知序把许轻月教的很好,不会平白受人欺负。
“你还不走?”江知序蹙着眉,偏头看紧跟在她身侧的明夷则。
明夷则不羁的笑:“就这么不待见我?”
“有人找我,你在人家不愿意现身。”她可不想请那两人入府。
明夷则拱手行了一个颇为标准的贵公子礼:“江姑娘,明日在下再登门拜访。”他故意加大了声音,说完,潇洒离去。
江知序舔了舔唇,无奈。随后露出几许漫不经心的笑,转身:“阁下还不现身?”
赵方荀从拐角处走出来,毫不掩饰的探究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