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楼的动作很快,宋朝雨前脚刚走,后脚掌柜的便拿着这个炸裂的故事给了今日上台子说书的先生。
今日说书先生是个年逾七十的老头,仙风道骨,平日里讲一些鬼神志怪的故事,他极为擅长将平淡无奇的故事讲得九曲十八弯,让茶客们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他看了掌柜的递来的东西,看了又看,不太确定的问:“给我?”什么时候如此精彩绝伦的故事需要他出手了。
掌柜的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讲,这里面利润大着呢。”
这样噱头十足的故事,换了谁来讲都能引起轩然大波。掌柜的很精明,他要将这些印成话本子兜售,肯定是热度越大越好。
日头偏正,临近晌午,一盏茶楼的茶客越来越多,只是台子上的说书先生迟迟未到。
底下的茶客不耐烦起来,拉着店小二纷纷询问,店小二也不知今日掌柜的在卖什么关子,只能含糊不清道:“各位客官稍等片刻,稍等片刻……”他边说边跑,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和说书先生站在一楼大堂,听着二楼茶客的焦躁喧闹,他笑眯眯道:“时候到了,看你
的了。”
说书先生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懒得费脑子,这事他平铺直叙的讲都能轰动整个盛京城。
“诸位久等了。”说书先生走到二楼木梯口,不疾不徐笑着,走上台子,“老夫今日来迟了,诸位见谅。今日的故事,定让诸位听的不虚此行。”
茶客们的兴致已被钓的老高,皆是坐的板板正正,安安静静的等着说书先生开讲。
惊堂木一拍,洪亮的声音响起,吏部尚书王之霖家的后院秘事便在盛京城中疯传:“传闻一位王姓尚书家的姨娘和牛姓尚书家的独子行苟且之事,这位牛姓尚书家的独子是王姓尚书家独女的未婚夫……”
短短几句话,在茶客中掀起滔天巨浪,茶客们咋咋呼呼,议论纷纷,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王姓尚书不就是吏部尚书王之霖吗?”
“那牛姓尚书就是户部尚书牛峤了。”
“我之前听说王尚书的后院就一位姨娘,是之前楚馆的头牌芸娘。”
“对对对,当时王尚书家的独女王惜和牛尚书家的独子牛山喜定亲,两位大人可是施粥三日呢。”
“哈哈哈,原来是王尚书的姨娘和牛尚
书的儿子定亲啊,哈哈哈……”
说书先生见茶客们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气定神闲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惊堂木又是一拍:“宋姑娘和这位王姑娘是闺中密友,曾为了王姑娘咒骂了这位姨娘两句,这位姨娘怀恨在心……”
茶客们又开始对号入座。
“这位宋姑娘应该是宋相的独女宋朝雨吧。”
“整个盛京城谁不知宋姑娘和王尚书家的女儿走得最近,我之前还看见两人携手游湖呢。”
说书先生继续道:“一日,王姑娘在牛公子身上闻见了胭脂香,怀疑牛公子有了小妾,便多番试探。牛公子心生害怕,找姨娘商量对策,姨娘想起了宋姑娘……”他又是一停,留给茶客们发挥。
茶客们不负众望:“哇,宋姑娘不会就成了替罪的狐媚子吧。”
“好歹毒的狗男女。”
“这位王姑娘也是可怜人啊。”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说书先生神秘一笑,“王姑娘可是和牛公子订过亲的人,俗语有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这位王姑娘可不是个善茬,她扮做可怜人,唆使宋姑娘在一家高门显贵的认亲宴上诬蔑这家的恩人。”
“我知道,我知道。”方才那位公子激动的举手,大声道,“是许太傅家的认亲宴,我听我娘回家说了,当时太子殿下也在,狠狠教训了这位宋姑娘,把人都给打毁容了。”
故事在说书先生和茶客的一唱一和中落幕:“诸位茶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一声惊堂木落下,说书先生捋着胡须满意走下台子。
掌柜的瞧着议论的热火朝天的茶客们,已经能想到这一波能赚多少了。
“还是先生的手段高!”他竖起大拇指,对说书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书先生随意拱了拱手:“掌柜的谬赞了。”他纯粹是懒得讲这种事,哪有他的鬼神志怪有意思。
一个时辰不到,此事在整个盛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
过了晌午,慕名而来一盏茶楼的茶客络绎不绝。
而一盏茶楼上午和下午不是同一位说书先生,讲的从不是同一个故事。
掌柜的就等着这时候,在一盏茶楼门口兜售加急印出来的话本子,一时之间赚的盆满钵满。
他可不怕得罪这两位尚书大人,毕竟他家说书先生可没指名。
科举考试将近,王之霖
忙得焦头烂额。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