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走入内室,一眼便看见案几上点着的香,她唇边冷笑,看来明日她还得接着装了。
“四姑娘,晚膳送过来了。”常妈妈在外屋喊着。
明珠换了身衣裳,缓步而出:“你下去歇着吧。”
往日用膳,若是没有旁人,常妈妈都是跟着明珠一道吃的,是以今日她并未给自己留饭菜:“四姑娘,老奴也还未用膳。”
“你用什么膳?”明珠冷睨过来,“你一个老贱婢也配称用膳?”她突然之间勃然大怒,短起面前的一盘青菜扔到常妈妈脸上,“给你吃,不吃完,明儿你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伺候了。”
形势转变太快,常妈妈反应不及,一盘青菜连着清淡的菜汁全撒在她脸上,接着青菜往下落,有些掉在地上,有些粘在她衣裳上,加上她一脸又惊诧又错愕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个路边要饭的叫花子。
“还不吃?等着我喂你啊!”反正如今的她身中迷药,脾气暴躁,就该发疯,不趁此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老贱婢,真是对不起她演的这几日。
常妈妈连连摇头:“四姑娘,我是常妈妈啊,平日里我们都是一起用膳的啊。”这到底是
中了迷药,还是得了失心疯啊,怎么不是骂人就是打人。
明珠听了这话,愈发怒上心头,她笑得和善,朝常妈妈招手:“你说得对,你过来,我们一起吃。”
常妈妈见状,不疑有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过来,坐在明珠身边,拿起筷子就要吃饭。她就是早上吃了两个包子,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明珠缓缓起身,走到她身后,抬手摁住她的头,朝滚烫的汤里按:“吃,多吃点。”
常妈妈双手枝桠八叉的挣扎个不停,嘴张着要呼救,热汤便进了她的嘴里,烫的她冒眼泪,闭上嘴又呼吸不动。这个时候,她是深切的体会到人之将死的恐惧感。
好在她这些年虽得明珠的信任也未敢在活计上偷懒,力气练的不小,使了浑身的气力终于摆脱了明珠的束缚。
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冰凉清新的空气,良久之后,一双阴沉的眸子看向明珠,质问道:“四姑娘,你这是要害死老奴?”
明珠不知何时进了内室,坐在轩窗旁,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着手指,一根一根细致的擦着,她眼睑稍抬:“我是主,你是仆,莫说我还没杀了你,便是真杀了你,
大理寺也不能抓了我,你的卖身契可是在将军府。”
常妈妈缩了缩脖子,心头的怨气和恨意生生压了下来,不急,大公子迟早会为她讨回一切的:“四姑娘教训的是,是老奴逾矩了,时候不早了,老奴告退,四姑娘也早些歇着。”
明珠瞧也未瞧她一眼,今日不过是她小试身手,明日才是一场大戏。既然都想听她唱戏,她可不会辜负这些人的期待。
第二日,下了早朝,明苕荣便匆匆赶回将军府,朝服一换,就来找明珠。
明珠早有准备,用过早膳后,便在院子里等着了,瞧见明苕荣过来,高兴欣喜的起身:“大哥,你来了。”
明苕荣早上起来听闻了常妈妈昨夜的遭遇,心中没有对常妈妈的愧疚和怜悯,反倒是狂喜,明珠越是反常,越是冷漠暴躁,他越好操控她:“昨日你说是想去游湖,今日去如何?”
“真的吗?”明珠的兴奋毫不掩饰,“去兴东湖吗?”
明苕荣笑着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就是聪明。我听同僚说,今日兴东湖春宵楼办了个花魁比赛,盛京城中的贵女公子哥们都去凑热闹,正好是你将你二哥的真面目
揭露出来的好时机。”
明珠没有察觉出丝毫的不对劲,反倒是露出今日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哥,你放心,今日我一定会让二哥死无葬身之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今日的兴东湖上,花船接连不断,人生鼎沸,好不热闹。
明苕荣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带着明珠乘船来到湖中央。
他势必要一举毁了明夷则,当然不会只安排了明珠一人,两人来时,已经开始有人在说明夷则在祈宁寺夜夜笙歌,白日宣淫之事了。
“这位公子,不知你口中的明家二公子可是明夷则明公子?”苏启宸在另一艘花船上倾着半截身子,和那艘花船上的公子们八卦。
“可不是,听说丝毫不避讳寺里的僧人。”
“还强迫人家修行的和尚观看活春宫呢。”
“不知道明公子的那大不大……”
“哈哈哈哈……”
苏启宸差点没维持着脸上跟着笑的表情:“没想到诸位好奇心挺重。”他缩回身子,有点战战兢兢的看向面容含笑的江知序,“与我无关,是你让我问的。”
江知序道:“我什么都没说。”
“你还不如说两句呢。”苏
启宸嘀咕着。
随行而来的舒泣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