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鼎无端得到了一份东宫害人的证据,他将那证据看了又看,不是假的。
只是这样缜密的证据一般人可查不出来,他虽一心主持公道正义,但也不是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管的人。
他拿着证据去了大理寺,找到沈长宏,把证据给他看。
沈长宏看完后,惊的久久不语,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程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程鼎摇头,这份证据来路不明,但目的明确,他们成为棋子不要紧,但若引起朝野动荡,是万万不可为的。
“要不去问一问她的意见?”沈长宏小心翼翼的开口,看了眼程鼎又慌忙移开,那模样生怕程鼎将他当成了叛国的逆贼。
程鼎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收起证据,不说话率先走出了大理寺。
沈长宏见状,忙不迭小跑跟了过去:“程大人,下官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但你我也不能知情不报。”
“那你说该如何?”程鼎停下步子,转身看他,脸上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鄙视。
沈长宏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笑了两声:“程大人说了算。”
程鼎冷哼,他说了算?他要是能说的算,何至于现在还未将歹人绳之
以法。
两人这次去江府倒是没有乔装打扮,甚至还大张旗鼓的去。
站在江府门前,沈长宏被程鼎推了一把,他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认命的上前,踩在石阶上的脚似有千斤重。
“劳烦通报一声,刑部尚书程鼎程大人有事求见江知序江姑娘。”沈长宏心里嘀咕着,他来喊门,报的不还是程大人的名字,这么一瞧,他也算聪明。
郑卫听着门房的通报,片刻迟疑,便让门房将程鼎和沈长宏请入府内,他去后院告知江知序。
天清气朗,午后的春光更是明媚温煦。
江知序坐在后院亭子里晒太阳,喂鱼,听见郑卫的话,她手一抖,手里拿着的鱼饵全数洒入了池塘中,水中的鱼儿成群结队的来吃,瞧着好不热闹。
“请两位大人过来吧。”
该来的躲不掉。
她端起石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茶,微微一顿,朝不远处的下人招手,吩咐道:“请明公子过来泡茶。”
这茶是她随意弄得,她喝不出来味道,但拿来待客委实上不得台面。
下人恭敬道:“主子,明公子用过午膳出去了。”
“让舒泣过来。”眼下这府中唯有舒泣泡的
茶还能喝两口了。
“舒泣姑娘也出去了。”
江知序无奈,摆了摆手,罢了,喝白水也很好。
程鼎和沈长宏在郑卫的带领下,来到后院亭子,将坐下,江知序便替两人一人添了一盏白水。
“二位大人莫怪,府中会泡茶的人今日皆有事出去了,只能以这白水招待二位了。”江知序温柔的解释,她面带笑意,十分和善友好,“二位大人来找我,想必是有大事吧。”
程鼎端起一盏白水喝了个精光:“江姑娘,我们收到一份事关东宫害人的证据。”
“是真的?”
程鼎点头。
“二位大人来找我的意思是?”
“江姑娘觉得我们二人拿了这份证据该如何是好?”沈长宏问道。
江知序微愣,清浅笑了:“沈大人,你们是官,我是民,问我有些不合适。”
程鼎执意要得到她的答案:“江姑娘,您也是君。”
好一个她也是君。
“太子德行有亏,会引起朝野动荡。”江知序不再说车轱辘话,缓缓说道,“更何况是残害百姓,此事一旦揭发,不仅会让百姓对赵氏皇族失去信任,也会勾起一些不法之人的谋逆之心。届时会发生什么
,谁也预料不到。”
她所言,正是程鼎和沈长宏所担心的。
“二位大人来问我该如何做是假,只怕更想知道这份证据是否出自我之手吧。”
被拆穿,程鼎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反倒是沈长宏尴尬一笑。
江知序倒是不在意二人的试探,继续道:“二位大人,实不相瞒,这份证据确实出自我的人之手,但却不是我的人送到二位大人手中。”
两人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二位大人听过逐雨楼吗?在逐雨楼中,你想得到什么消息都可以,只要你付得起价钱。而这份证据便是出自逐雨楼,至于买这份证据的人,二位大人要想知道,我也可一并告知。”
程鼎蓦然一瞬:“这个人是朝廷重臣?”
江知序点头。
程鼎还在猜测,江知序出声道:“程大人,此人你猜不到。”
闻此,程鼎放弃了:“江姑娘,你告知我此人是谁,而我又需要付出什么?”
江知序笑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