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刚才的目光很吓人。”
在笠月寻去洗手间的时候,白马探轻轻开口提醒她。
风崎安子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勾起几分笑,语气稀松平常:“是吗?”
“是。”白马探确定的说,目光再次确定笠月寻还没有回来后,叹了口气,“一定要隐瞒吗?”
“探,弄清楚点吧。”风崎安子面上冷淡,抬起眼帘的瞳孔恍有戾色,“要不是当初遇见我的父母,这件事本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
这样的神情,似乎比刚才还要危险几分,白马探却只是极轻的笑出声,伸出手覆上少女的额头轻轻一弹。
“那我可不管。”他的目光温柔得如同冬日的热流,确信的说道,“我和任何人不一样。”
那样的动作,正面被后方从洗手间出来的笠月寻看个正着,那和平日绅士风度不大相同,多了几丝不可言说的缠绵。
三年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么?
不过,以这俩人从小便与他人完全不同的关系来看,就算某天跟她说他们正在交往,她也只会觉得这个消息会不会说的迟了点。
她调整脸上的笑容,朝两人走去,就要融入其中。
今天的行程也在吃完这顿饭后结束,风崎安子由于家族事务便在夜晚赶了回去,至于笠月寻则是被白马探送回家。
其实以他们的家世,很多时候都可以打车或是叫私人司机接送,但两个人这样走着的时候,却是难得可以相处的机会。
笠月寻知道,白马探也是这样想的,便在同行时只有少数情况会叫车来接,这次亦是如此,在她快要到家时,原本平常的话题幽幽一转。
“那天发出叫声的人是风裕林初吧。”
路灯轻微闪动,白色的光落在少年茶色的卷发,额前碎发在脸上落下几片阴影,让本就柔和的脸上多了些阴鸷之感。
“她是在那个巷子里被人打了。”
笠月寻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目光静静的看着前方,心知阿探查清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随即低敛下眼回道。
“当时她的头被蒙住了,我没有看清。”
“但你看清了打她的人。”白马探的语气依旧确信,问,“对吧?”
“是。”她的确看清且认识,但却并没有打算要告诉这个伸张正义的侦探,明知故问的说,“那又怎样?”
“那就让她藏好了。”
白马探的嗓音不紧不慢,却清晰无比,这让笠月寻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他,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迎着她的目光,依旧带有少爷的高贵,“虽然不赞成这种方式,但那群人毕竟是为了救人,如果不阻止风裕林初那天出现在学校,那女孩的就麻烦了。”
她实在是低估了小少爷查清真相的能力,他向来不会单凭一眼定全部,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清楚。
风裕林初身为学生会长,长期霸凌着年级第一的一个女生,名叫山本琴,由于父亲是学校董事,学校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在那天,山本琴要去参加改变人生的重要考试时,她更是直言不会让她参加。
高桥幸,她这个极有正义感的同学之前就因为对方的权势忍耐已久,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连同几个朋友,在前一天让风裕林初根本无法动手。
只是,这一幕刚好被她看到了。
“我还以为。”白马探轻轻一笑,“你也是其中一员。”
什么意思,笠月寻皱起眉,却从这份笑中感觉到了嘲讽。
“我去见过山本琴,家境一般,性格内向,踏实努力,风裕林初因为始终无法超过她成为第一才会一直针对。”
白马探退却几步,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这让笠月寻本就不太畅快的心中愈加郁结,她刻意的冷笑一声。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根本没什么兴趣了解这个所谓的年级第一,也不想听他那样高高在上的发言。
只见白马探停下脚步,语调平常的说道:“也没什么。”
他侧过脸,路灯落在柔和那张的脸上,微卷的发悠悠晃动,说出的话却如刺骨的风刮向她。
“她让我想起幼时初见的你。”
幼时,初见,都是她不愿回想的记忆。
她仿佛被冻结一般,那样僵硬的看着白马探离开,良久才缓过神,无声的嗤笑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家境优渥,朋友众多,出生便在上流社会的他不会知道,她的以前,那卑微到底的过去,那明明遇见了拯救的人,仍然不愿意回想的那段记忆,于她有多不堪。
这也是她始终无法和白马探建立多么亲密关系的原因之一,这位生活在理想国度的小少爷,所有的苦难都不过是不具象的文字,就算他有心与自己拉近距离,但某些距离就是难以跨越。
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