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风崎安子看着书,思绪却不觉飘远,原是不应该说出奇怪的话,对于本就敏感的寻而言,那样的话未必是好事。
细想下来,寻成为现在如此性格,就算面对她半袒露而来的真心也不愿接下,总以那般天真的形象应付着感情的重量,或许也有她的原因。
其实她至今已经记不大清参加寻的父母以感谢之名的宴请,风启社本只是打算代表经理勉强过去,家主并不希望她过去,是她听说探也被邀请,知道寻的父母也许会提出其他要求让探苦恼,便也跟着一起过去。
饭席上,寻的父母说了很多,关于以前或现在,甚至于解救破产的所谓合作,具体的内容已经记不清,可以确定的是,宴请的唯一目的是想要获得永久的合作权,代表经理很擅长应付这一状况,原本可以三言两语的转移话题,偏偏寻的父母把寻也加入了话题。
“小寻,你和安子小姐是朋友对不对,朋友不就应该相互帮助嘛,像我们家中这生意,之前如果没有风启社的帮忙,怕是一直会被催债,以后……”
是在鼓动寻再次请求她,对寻尚在不喜欢阶段的她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甚至默默拉了下身边显露忿色的探。
“她已经帮很多了。”
寻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安子也在这一刻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让她目光停留,很少能在同龄女孩中看到这样的神情,眉头皱得生紧,眼眸不甘的微眯,神色那般委屈、隐忍又自责,语气没有退让的说。
“爸爸妈妈,别让风崎为难了。”
风崎安子记得,当时寻的父母发了很大的火,甚至于直接伸手扇了寻一巴掌,将寻扇倒在了地上,代表经理立即去拦,绕是她也吓了一大跳,上前要去询问状况。
那一刻,明明一直维护寻的探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于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上前。
探的神情不安而纠结,跟她说:“安,我们不管了,走吧。”
父亲之前就教导过她,不要去插手别人的家事,就算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也要保留理性,避免陷入麻烦。
“安子小姐,也许是苦肉计。”代表经理悄声对她说。
依附关系,博取同情,是她们家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惯用的手段,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在此时看着从地上站起的寻,就算脸被打红仍然不曾显露一丝脆弱与退让,侧头闷着声,身姿挺立而倔强,说着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令她有点刮目相看。
“不像。”
她开口,看着探因忍耐而颤抖得捏紧拳头,其实比起对寻的意料之外,更令她在意的是探的转变,之前百般维护、认作朋友,何至于闹成要袖手旁观的地步,那不是探的性格。
这所谓的永久合作权不过是风启社其中一家子公司,并不妨碍到主家利益,只是家主认为继承人不该被人算计,就因所谓朋友而过早插手家族事务。
因为年纪小,她其实远没有达到能够触及家族权势的地步,只是那一次,为了让探不为难自己,也为了寻认清父母优于利益的面孔,还是在接受惩罚的情况下,再次插手了这件事。
原本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在确定笠月家与风启社一家主营公司达成永久合作权以后,风崎安子也被家族惩罚,背后挨了好几鞭子,好在那时身体好,都没有太大影响。
倒是寻,估计是从一些大嘴巴的继承人口中听到风声,放学后找到她担忧询问,她扬了扬手表示没事,对方却更加沮丧,咬着牙显露自恼的神色。
“为什么要帮我啊。”寻近乎质问的语气,好像安子帮她是错事,“你不是知道吗,我爸妈就是故意的,打我也是,没必要管啊。”
好像是那么久以来,一次性听她讲最多的话,那样涨红了脸的吐露,目光却是坦荡而笔直,打颤的手与认真的脸,都让风崎安子无故觉得有趣又可爱。
可惜寻不知道,伸手覆着两颊,发颤又低迷的说,“跟你做朋友,讨好你,都只是为了依附你的家族啊。”
似乎在这一刻,安子反而喜欢上她了,她从小就喜欢有趣且意料之外的事物,就算人们靠近都是因为如此,却从未有让敢如此坦诚的告诉她这件事。
“那你哭什么啊。”她走到寻面前,手点在寻覆着脸的指缝,是一片湿润的眼泪。
被打被冤枉时一滴眼泪也没掉过的寻,整个人都发着颤,完全说不出话,安子耸肩扬起笑,“呐,笠月,反正我身边那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你可以继续试试,看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居多,安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恶劣高傲的性格,当她的朋友反而会更折磨。
对于寻也是如此。
她将寻纳入朋友的行列,却并不打算真正当做朋友,毕竟在她看来,别有用心的人总是不值信任,坦诚的别有用心也是如此。
自从那次宴请之后,探跟寻的关系变得很淡,加上风启社其他继承人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