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康齐进了医院工作。
接到电话时,曾康齐正准备下班,见是鱼漫舞打来欣然接通。
他一面解白大褂扣子,一面听鱼漫舞说了来龙去脉,听到对方约她见面十分担心,便主动提出明天陪她过去。
得到曾康齐的答复她很开心,而曾康齐比她更开心,因为他喜欢她。
第二天,曾康齐早早开车来找鱼漫舞,而她早已在楼下等着了。他远远看见了她,打开副驾驶的车窗,按了一声喇叭。
鱼漫舞听见鸣笛,看到了不远处曾康齐的车,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曾康齐的车缓缓滑到她面前,他笑着探过身子,对鱼漫舞道:“坐我的车吧,我载你。”
鱼漫舞轻笑回应:“行,那就麻烦你了,回来请你吃饭。”
她上了车,二人顺着名片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一路上鱼漫舞心有余悸,对方的车维修一定需要不少钱,即便对方说会减免一些,可对她而言还是无法承担的。
曾康齐看出了她的担心,轻声安慰:“别担心,感觉对方不是不好沟通的人,要不然不会主动提出减免部分赔偿了。”
鱼漫舞点点头,忧心不减,“希望是这样。”
“嗯,一切有我呢。”
导航指引二人离开了市区,来到市郊一座中式院落前,飞檐翘角门庭气派,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一条缝,从中看到院落很深,奇石流水花草错落掩映,颇具意境。
车子刚在门前停下,从门里走出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向曾康齐的车走过来。
“请问二位是来商量车损赔偿的吗?”
“是。”
“二位把车停到左边车位上就好,我带你们进去。”
门前规划出了十个车位,左右各五个,被鱼漫舞追尾的豪车正停右手旁。曾康齐将车开到了左边停好,二人一同下了车,跟着方才的男人走进了这座宅院。
这座宅院的确很大,一步一景,可见其造景功力深厚。这里的主人定是极具审美,也花了很大的心思。
二人跟着那个男人不知拐了多少个回廊,才走出那片园景。
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回廊下有水流经,在这里汇成一潭清水,水面上建了一座很大的水榭,隔水相望的是一排轩廊,由竹帘遮挡。
领路的男人说:“老板就在对面轩廊等着二位,你们顺着右边的廊子就能过去,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鱼漫舞和曾康齐对视一眼,虽有些奇怪也只好照做。
“好,谢谢你了。”
二人穿过右手边的廊子,前面转弯处也站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旁的竹帘被放了下来,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鱼漫舞,身穿藏青色织锦缎唐装,前襟的纹绣隆重端庄,袖口绣着一圈海水江崖纹。
她和曾康齐走过去,站在竹帘外说:“你好,我是来商量车损赔偿的,那天真是非常抱歉。”
一旁的西装男人说:“老板请二位进去坐。”
竹帘里的人不出声,压迫感充斥着鱼漫舞的内心,她再次闻到了那股寺庙香烛的味道,和追尾那天闻到的一样。
她看一眼曾康齐,他对她点头回应,二人才一同走了进去。
见对面的座位空着,他们从那人身旁经过,准备坐到对面去。
此时,那人转过头来,唇边漾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柔和近乎慈悲。
看清那人的脸时,鱼漫舞惊讶不已,她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平复震惊后才开口:“龙先生?”
龙迦遇声若轻风,“鱼小姐,请坐。”又对一旁的西装男说,“给鱼小姐和她的朋友上茶。”
西装男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在桌上后退到一旁,托盘上是一套青花瓷茶具,还有几枚精致茶点。
他翻过三个茶杯,拎起壶倒上热茶,将茶水递到了二人面前,“这是今年采的新茶,请鱼小姐和这位朋友尝尝。”
白瓷杯底映着茶水,泛着清澈新绿,颜色清新喜人。
鱼漫舞和曾康齐接过茶水道谢,她也因此看清了龙迦遇手上的戒指,形似金龙盘卧,正是那天豪车主人所戴的。
“没想到,那天是龙先生的车。”鱼漫舞有些窘迫,“我撞了您的车,龙先生还不计前嫌录用了我。”
龙迦遇端起茶杯闻着茶香,水温也刚好。
“这是两码事,而且江州很少有鱼小姐这样专业的标本师。”
“今年的新茶火候刚好,不知道鱼小姐和这位朋友喝不喝得惯。”